夜色如墨,行在路途上的一人一馬慢悠悠的進入龍河城,城內守衛的士兵投來狐疑的目光,一直盯著他直到那人的身影消失。
“這裏輪不到咱們管事,看什麼呀,就算是饒風嶺的人,你敢去攔嗎?”士兵甲苦笑道。
士兵乙坐在城下,慵懶的道:“是啊,老老實實的做差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是了。可是,我怎麼覺得那人有幾分眼熟,身材寬厚,估計是山寨上下來的!?”
“管他作甚,興許是山寨上的哪個當家!走,請你喝酒去。”
張麻子回到老宅,讓手下的弟兄將黑馬牽回馬廄,自己一個人回到廂房。本以為這一夜注定無眠,剛回房中便有了倦意。
陸壑聽說大哥回來,連忙趕了來,張麻子見他匆匆趕來,便料知陸壑已經從柳家走了一遭。
“情況怎樣?”借著燭光,張麻子的臉上有幾分難掩的神傷,目光灼灼。
陸壑盯著張麻子看了一眼,愣了下,似乎看出大哥有些心事不便言說,忙頓了頓道:“按照大哥的囑咐,我是以張浩哥哥的名義去求見的柳老爺,柳老爺起初對咱們並不待見,後來柳二公子跟柳老爺和大公子說了些什麼,那二人便想親自見見大哥你,屬下已經告訴他們,大哥不便親自出現。柳老爺說,若不見到大哥本人,是不會同意兩方合作的。”
“屬下以為,大哥還是不便去見他們,如果可以,還是讓張浩哥哥去跟他們談判!以免打草驚蛇。”
張麻子冷笑一聲,道:“山寨的各位當家不會沒有行動,他們早就有所覺察了,促成這單生意,我們就準備返回山寨,正麵和他們會會。”
“不等七當家了?”
張麻子冷聲道:“與其逐一擊破,還不如來個幹脆的!”
陸壑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屬下最佩服的就是大哥的雷厲風行!”
“此事我已經猶豫很久,我總覺得接下來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張麻子低聲道,“你先回去吧,明天我們就去會會那個柳家大老爺!”
“那屬下告退了。”
“等一下,周大海這幾天表現如何?”
“他啊,還是老樣子,也不像前些天剛來的時候哭爹喊娘的叫著要出去,現在很老實,呆在房間裏,吃喝拉撒都有人看著。”
張麻子嗯了一聲,將陸壑送到門外,寒暄了兩句。
和陸壑說了些話,竟然毫無睡意,張麻子來到院內,麵對幾柱木樁,深吸了口氣。按照內家拳的方法,每招每式似乎都曾在腦海中過濾了一遍。拳力的凶猛,不消片刻,已經毀壞了兩柱木樁。
打了上百拳,張麻子拭了拭臉上的汗珠,一個人坐在石桌旁小憩。
月光灑在牆頭,高高的屋簷上似乎有兩個人影閃過。
陸壑將各個崗位分布了相對緊密的兄弟,張浩臨走時已經囑咐了他,好好保護大哥,饒風嶺那邊已經有些風聲了。
張麻子耳根一皺,也許是近些天打內家拳所致,他的聽力比以前好了許多,一點動靜都能聽到,猛然抬首,卻見兩道極快的身影跳出屋簷,飛速而去。
“誰?”
張麻子二話不說,三下五除二跳過牆頭,待他跑到接口,那兩個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城口兩個士兵醉醺醺地回到城門前,二人剛剛坐下,便看到兩個極快的身影奔跑而過。
“怪了,今天見到鬼了,大半晚上的還有人出門!”
兩個神秘人跑出幾裏,大氣沒有喘一個,兩人的身形極其平穩,一看就知道是個練家子。
“哥哥,可看清了那人?”一聲嘶啞的問話。
“自然沒錯,就是二當家的。”回答的那人身材消瘦,聲音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