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凜冽的寒風中相擁,用著讓彼此疼痛的力氣,我知道,我的每一滴淚水,他的每一聲呼喚,都是因為愛,都是因為痛,都是因為那些清澈的一去不複返的透明時光。
半個小時之後,齊驍帶著我敲開了附近一間旅館的門。
幸好小鎮的電力已經恢複,臨時加上的炭火和電暖氣徐徐地散發著熱氣,小旅館裏安靜而溫暖。
旅館的老板板著臉打開大門,“今天我們不做生意,請……”下一秒,他盯住了,死死地盯著我。
我知道他認出我了,在他指著我就要叫出我的名字時,齊驍用他的身軀擋住了老板的視線,“老板,我們要一間房間。”
老板的視線立即變得曖昧。
齊驍的微笑冷了下來,“老板,我們要一間房間,還有熱水。”
“可是……”屋裏傳來家人的歡笑聲,這樣的夜裏,這樣封閉的小鎮裏,旅館確實已經歇業了,“可是……”老板看了看齊驍,再看看我,最終還是讓我們進去。
片刻之後,我呆呆地坐在床沿上,楞楞地看著有些暗淡的牆壁。
齊驍不知道說了什麼,我沒有聽清楚,然後,他就進浴室了。
很快,他端著一盆熱水放到我麵前。
我們都沒有說話,室內沉浸在一片安靜之中,屋外,開始有鞭炮響起的聲音,要過年了嗎,到了新舊交替那一刻了嗎?
齊驍用熱乎乎的毛巾擦拭著我的臉頰脖子,然後是手掌。
我耳邊嗡嗡的,我不知道這樣的時刻,他有沒有說什麼,或者什麼都沒有說。
我隻是任他用熱乎乎的毛巾溫熱我,思維還停留在剛才,看到那樣破敗的場麵,我比想象中難過一百倍,我以為,我對那裏隻剩下怨恨,卻,還是深深地懷念。
齊驍很快換了一盆熱水出來,拉起了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