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們出國的事決定了下來,我告訴李教授,我想盡快離開。
李教授笑得又心疼又安慰。
我沒有再去學校,連宿舍的行李都是溫行殊去幫我收拾的。
在學校帶了半年多,收拾起來,卻隻有那麼小小的一包。
我每日躲在溫行殊家的客房裏,躺在床上或者坐在窗邊發呆,我想再去見齊驍一麵,卻怕打擾。
我唯一能為他做的,就是離他遠遠的,再也不打擾他的生活。
希望,時間可以帶走他的傷痛,可以,帶走我的……愛……
一星期之後,所有的手續都已經辦好,明天,就是我和溫行殊離開的日子,機票就躺在床邊的抽屜裏。
我躺在床上,室內點著一盞鵝黃色的台燈。
我腦子空空的,沒有太多的流連和想象中的疼痛,這就是,哀大莫過於心死吧。
心都死了,怎麼會繼續疼痛呢?
隻是,唯一遺憾的是,我一直透過溫行殊約張懷袖,她一直沒有答應見我,我欠她無數的抱歉,想當麵道一聲對不起,她也沒有機會。
我愛過的男子視我若無物,我唯一珍惜過的姐妹視我若蛇蠍,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我閉上眼睛,淚珠從眼眶裏滑落。
第二天早上的飛機。
天氣很不好,雲朵一層又一層地遮蔽了天空,空氣悶悶濕濕的。
溫教授開車送我們去機場,李教授一遍遍地交代著我們,交代著溫行殊要好好照顧我。
這一家人的情,我永遠也還不起了。
我垂著頭,看著手掌上那道斜過手心的紋路,風和李教授的叮嚀一起將我的雙耳灌得滿滿的,大腦卻不受指揮。
我們到了機場,在我們準備登機的時候,我看到了匆匆趕來的張懷袖。
頭發淩亂地散在腦後,汗珠掛在額上。
我擠過溫教授和李教授,迎向張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