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學校繼續學習,所有的課餘時間都用到了療養院,幫齊勇哥哥擦拭身體,幫他按摩,握住他的手一遍遍地講述我和齊驍的過去,告訴齊勇哥哥,我有多麼愛齊驍。
時間就這樣過去,溫行殊和張懷袖都是我的好朋友,大家對過去都隻字不提,溫行殊一遍遍告訴我他媽媽想請我去作客,我都推辭了。
我把那個別墅給賣了,在學校後門外租了一間小閣樓,很小,幾乎隻能放下一張床,但是,狹小的空間讓我有了一點點溫暖和安全。
我將那枚屬於我的珍珠耳環也做成了戒指,待在無名指上。
戒指像是一股力量,緊緊纏繞著我,進入我的生命。
溫行殊將齊驍在學生會機構展示板上的照片給了我,我終於有了驍的照片。
照片裏的男子,停留在年輕的十九歲,眉目清晰,棱角分明,本該意氣風發,眉間卻有著淺淺的折痕,眼睛裏,有著無法解開的哀傷。
驍。
每天晚上我都要親親他的照片才能睡去,我有一種感覺,好像,驍從來沒有離開過我,驍一直都在我身邊。
我將信紙一點點折好裝進信封裏,這是我給張懷袖寫的第十五封信。
我離開那座北方的城市已經一年多了。
我大學畢業那年的八月,齊勇哥哥去世了,很平靜,沒有痛苦。
我將齊勇哥哥留下的錢和房產盡數捐給了紅十字會,然後,悄悄收拾行李離開。
我唯一帶著的東西,就是齊驍的信,齊驍的那張照片,我的七色玫瑰與珍珠戒指。
然後,我來到了西北這個小鎮住了下來,很幸運,沒多久就找到了當地中學英語老師的工作,我在齊驍住下的地方不遠租下了一間房子,住了進去,這樣,陪著他,每天都會去和他說說話,講講學生們的事和張懷袖通過信件告訴我的事。
溫行殊最終還是去了加拿大,而張懷袖,在讀研究生。
那些過去,那些傷痛,已經被塵封在記憶裏,隻要不去故意揭起,似乎已經不在那麼疼痛。
我每天和上初中的孩子打交道,他們都很可愛,也很皮。
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足。
平淡,有齊驍。
我知道,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