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雲衝著老者微微鞠躬,臉上露出一絲堅毅,隻是說話的語氣卻顯得非常虛弱。
“師傅,相信我!”
器問歎息一聲,搖了搖頭,轉身出去了,隻是在離開之時說了一句隻有他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雲兒,你這是何苦呢,你在我心中已經是器宗最優秀的人了,唉……”
三個月後,器宗大殿,所有的器宗長老和弟子全部集中在此,議論聲此起彼伏,好像他們對過一會將要宣布的事情非常的不以為然,甚至臉上還帶著譏諷和嘲笑。
不一會,器問從大殿門口出現,渾身散發出陣陣威壓,一代宗主的氣勢展漏無疑,在器問出現的瞬間,周圍的議論聲霎時消失,所有的長老和弟子紛紛恭敬而立。
器問走到大殿首位,並沒有入座,而是用淩厲的眼神掃過器宗眾人之後,淡淡道:“兩年之期已到,你們出去看看吧,看看被你們一直排擠謾罵的人有沒有遵守約定,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絕世奇才!”
說到最後,器問變得非常憤怒,隻不過眼睛卻有些濕潤了。
長老們麵麵相覷,眼神一凝,立刻反應過來,紛紛朝著殿外走去。
器宗宗台,一般隻有獲得器宗最高榮譽的人才有資格登上這裏,而此刻,所有人都能夠看到在宗台上正躺著一名青年,而在青年旁邊則豎著一把通體漆黑的鐵棍,即使陽光灑在其上,鐵棍依然顯得無比漆黑而深邃。
器宗中一臉威容的大長老看著那把通體漆黑的鐵棍,眼睛開始慢慢睜大,嘴巴逐漸張起,一股極度震驚的情緒瘋狂湧了上來,不止是他,就連其他的長老和弟子也全部呆立當場,指著那把漆黑色的鐵棍顫顫發抖。
“天泣!那把武器是天泣!難道此子已經領悟了無名神奧術的終極奧義嗎,這不可能,不可能……”
此時大長老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他怎麼也不會相信一個外人竟然會將器宗的神秘傳承之術修煉到如此境界,這可是在器宗中已經有兩百年都沒有人能夠達到的境界。
這時,器問一閃之下來到宗台之上,慈祥的看著躺在宗台上氣如微絲的青年,青年好像也感覺到了器問的目光,艱難的睜開雙眼,衝著器問笑了笑,虛弱地說道:“師傅,我成功了,我沒有丟您老人家的臉。”
器問聽後,一滴熱淚從眼中流下,緊緊握住青年冰冷的手,輕聲道:“雲兒,此生有你這樣的徒弟,老夫無憾了。”
朝雲笑了,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輕鬆的笑,他完成了對器宗所有人的約定,更重要的是,他,沒有丟師傅的臉。
朝雲,二十五歲,兩年前被檢測出得了絕症,本來剩餘的時間還有三年,卻因終日勞累使得病情提前爆發。
器宗史書記載中,排名第一的武器:天泣!
天泣一出,天地膜拜;
天泣一揮,大地顫抖;
天泣一震,可破蒼穹!
朝雲用時兩年終於成功的將這把器宗史書排名第一的武器打造而成,他已經沒有遺憾了,慢慢的,朝雲的手悄然垂下,隻是在他的臉上卻看不到一絲的痛苦,有的,隻是輕鬆的笑容以及些許的不舍。
器問輕輕地將朝雲抱起,視線掃過宗台下的眾人,器宗的人看到器問的眼睛頓時感覺渾身冰冷,一股寒氣從心底湧出,器問大聲道:“從此以後,朝雲就是我器宗之人,三天之後將朝雲的牌位列於祭堂之上,如有異議者,逐出器宗!”
“全聽宗主安排。”
長老們紛紛低下頭顱,而年輕的弟子則全部單膝跪地,他們所拜的方向,赫然就是安然而逝的朝雲。
“轟轟……”
就在這時,宗台上的黑色鐵棍緩緩散發出深邃的光芒,霎時黑雲狂湧,雷聲轟鳴,漂泊大雨傾灑而下,所有人都怔怔的看著那把宗台上發光的鐵棍,仿佛連這把天泣都在為朝雲的死而哭泣。
朝雲走了,雖然這是個結束,但等待他的將是另一個全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