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天走進了議事廳,可見裏麵約三十人,明顯地分成兩邊站立著,分庭抗禮。中間放著長長的桌子,桌上有筆墨紙硯。
場麵安靜異常,不過火藥味十分濃重,仿佛隨便一點怒火就能點燃空氣,然後爆炸開來。
辰天首先注意到的是左邊那個鶴立雞群的女子,她十分高挑,黑發如瀑,柔順飄逸,身上穿著湛藍色的貼身獸皮甲,勾勒出火辣性感的身體曲線。
眉如遠黛,鼻若懸膽,雙目更是璀璨如天上星辰,讓人看一眼便忍不住深陷其中。
“這丫頭,竟出落得如此動人。”辰天打量著澹台月,口中嘖嘖讚歎,五年前隻不過是個小丫頭,雖然也展現出了幾分小美人姿色,但遠不如現在這麼驚心動魄。
不過,澹台月此刻眉頭皺成川字,正低頭看著手上的黑色石碑,那石碑四方形,隻比巴掌大一點,表麵有一條條複雜多變的路線,若仔細看可以發現,竟是一個人體經脈圖。
隻看一眼,辰天便明白那石碑是什麼——功碑,一些人為了不讓功法被外人輕易得知,將功法軌跡記錄在其中,本派人士知道其中訣竅,自然能輕鬆運用,但不知情的外人,得到也難以解讀。
看澹台月神情專注的樣子,似乎正嚐試推解那個功碑。
澹台月對麵的,是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者,身材高大,穿著黑色道袍,留著八字胡,長及胸口的須,臉上帶著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冷冷地看著澹台月。
那表情,擺明著等著看別人好戲。
辰天看到這老者,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心想:“看來王鼎天想用功碑來刁難小月,這伎倆雖然老套,但用在這種時候卻是極為巧妙,小月解讀不出容易使得人心渙散,人心,是天雲峰一脈目前最需要的東西啊。”
悄悄走了上前,大多數人都是注意力集中,沒有注意到辰天,隻有幾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辰天快到澹台月身邊時,一個像一座小山的虯髯大漢忽然攔在了前麵,衣襟趟開,露出濃黑的胸毛,濃眉擰著,狠狠瞪著辰天,警告辰天不要打攪。
辰天抬起頭才能看到此人的臉,眼神有些古怪,撇了撇嘴,心中有些哭笑不得,心想,當年白白嫩嫩的小不點,怎麼的就長成了這麼個粗獷的大漢呢?都說女大十八變,可這男大多少變啊?
沒錯,這個虯髯大漢也是辰天當年收的三個徒弟之一——石磊,五年前是個憨厚的小不點,那時候辰天腦海中就已經勾勒出他長大後的樣子,大概就像個文弱書生吧,誰知會成了如此高大威猛的虯髯大漢。若非腦海中有辰小天的記憶,辰天根本就認不出來。
至此,三個弟子已經見到了兩個,不過還有一個,背叛加入了蕭家,若再見麵,將是敵對關係。
抬頭打量了怒目圓瞪的石磊一眼,辰天很是無奈,若是從前,辰天自然能對石磊呼來喚去,但現在恐怕會挨打,石磊對辰天的憤怒恐怕不比慕容雪弱。
吃一墊長一智,辰天打算退開在一旁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