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邊,蘇晗煙和封景毓蘇易臣在快馬加鞭趕回京都的路上,也在根據暗衛的稟告,分析著當前京都裏的局勢。
“皇上前些年沉迷丹藥延年益壽,身子虧損嚴重,如今重病昏迷雖然也有可能,但我還是覺得是太子故意用藥或者將皇上軟禁了的可能性為大,畢竟如今不僅皇上,就連皇後和後宮其他大小妃嬪都斷絕了和母家的書信來往,如今的皇宮就是一個鳥籠,什麼消息都進不去也出不來。”
蘇易臣說罷,又神色凝重地翻找了皇宮裏的禁衛軍守衛圖。
“原本禁衛軍各守四個宮門,禁衛軍統領也並未有過明顯想站隊的念頭,所以一直處於中立派。”他依次指著,“可在臣前來月城之時,這南北宮門的禁衛軍都已重新換了一批,臣得知此事後立刻安排人手,但他們卻也隻能在西門口守著,如今又過了多日,太子突然發難,隻怕西門也被淪陷了。”
禁衛軍一向是不能站隊的,他們隸屬於皇帝。
可如今,禁衛軍都是太子的兵馬。
別說皇帝想反抗斥責太子了,隻怕他就算有所異議,也根本無人知曉,如今的皇宮固若金湯,隻怕是蒼蠅也飛不出去。
已經了解了如今皇宮的情況,封景毓後又蹙眉,眉宇間滿是凝重:“太子為什麼突然決定發難?”
這是封景毓最想不明白的事。
封景嵐恨他的確沒錯,一直都想除他而後快這也沒錯,可是太子畢竟都隱忍負重這麼多年了,哪怕是得知他們並未死在北歌,算盤得意被推翻之下,他暴怒狂躁也是應該,隻是他怎麼會在這時候突然起兵發難了呢?
封景嵐那麼看重自己的好名聲,不可能不知道他若真的這麼做了,無論輸贏,後世史書都不會用什麼美名來記載他。
可他卻還是這麼做了。
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地做了。
為什麼?
蘇晗煙想了想:“他好像很著急。”
著急?
像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蘇易臣蹙眉道:“難道是在王爺離開京都之後,宮中另有變故,甚至危險到了太子的利益和地位,所以他才決定這般鋌而走險?”
“變故?”封景毓擰眉,“什麼變故?”
蘇晗煙挑眉,“難道是皇上要廢除太子的東宮之位?”
幾人聽此都沉默了下來。
東宮之位對於封景嵐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早就已是不言而喻。
封景嵐對權勢看得極重。
甚至大過生命。
若是真出現了這種變故,封景嵐突然歇斯底裏徹底崩潰,也是極有可能的。
隻是因為封景毓卻還是不太相信,“皇上若是要廢除封景嵐的太子之位,那他是想將太子之位挪交給誰?彼時正因為海宴郡主而要死要活的端王嗎,還是不惜忤逆他也要前去月城的本王?”
這話一說蘇易臣和蘇晗煙都沉默了。
這……
誰能知道您老父親的真實想法?
揣摩聖意,誰敢呢。
“無論他是怎麼想的。”好在封景毓也並未沉思太久,就已危險地眯起眼眸:“隻要他敢真的踏出謀逆幽禁皇上的這一步,本王就絕對不會饒了他。”
蘇易臣並不想摻和進他們兄弟之間的事,但這事畢竟危險,所以他思量再三還是小心提醒:“可如今京都處處是太子的兵馬勢力,他定然也為了等王爺回去而靜心布置好了陷阱,王爺您……”
蘇晗煙聽此也頗為愧疚。
畢竟封景毓當初是因為她才趕往月城和北歌的。
但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外麵就響起一陣嘈雜聲響:
“王爺,端王追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