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晗煙還沒回過神來,脖頸處的鐵鏈就已被封景毓給抓在了掌心,蘇晗煙還沒回過神來,就被脖頸處傳來的刺痛給驚得下意識倒抽了一口冷氣。
沒辦法,實在是有些痛。
她這兩天一直都在研究該如何扯斷這根鐵鏈,拉扯之間難免會傷到脖頸處的肌膚。
傷口還未痊愈,所以被封景毓這麼一拉,她沒有防備之下這聲悶哼呻吟就喊出了聲。
“嘶——痛。”
聽到她的聲音,封景毓更加驚怒了,他急忙挪開,借著從窗欞流淌進屋內的慘淡月色看向蘇晗煙的脖頸,而就是這麼一看,他的眼圈當即就紅了起來。
她脖頸處已經被磨得滿是青紫痕跡了。
一條四指粗的鐵鏈就牢牢捆綁著她的脖頸,徹底鎖死在了她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封景毓話音都帶了顫抖,拚了命似的伸手去撫傷處,“我早就該來的,我早就該來救你的,對不起寶貝,對不起我來晚了我來晚了……”
“不怪你,不怪你。”蘇晗煙急忙抱住了他的腦袋,“我沒吃多少虧的,這是兩天前才戴上的,我還弄傷了封景嵐的手掌來著,他是惱羞成怒之下才給我戴的這條鐵鏈……”
“我殺了他,我殺了他!”
“別——”
蘇晗煙哪兒能讓他真的對封景嵐下手呢。
無論封景嵐是對是錯都有皇上決斷,弑兄的罪名不能落在封景毓肩上。
“咱們現在還是先離開這裏吧,我現在真的好累好困啊。”
封景毓心疼地擁住了她,心底也頭一次對著封景嵐生出了殺意,他眼神陰狠,隨即毫不猶豫用內力折斷了鐵鏈,抱著蘇晗煙就消失在了夜色裏。
封景嵐這時候還在宮裏處理奏章。
不知為什麼最近事情似乎格外的繁複些,他的掌心受傷也不能及時翻閱,所以看得也慢了些。
等到將所有東西都處理妥善準備離開後,天邊東方已是天光乍破的時節了。
初春的天,春寒料峭。
封景嵐靜靜地看著朝霞,過了會後,看著滿宮遙遙望見他就卑躬屈膝跪在宮道兩側的宮人時,他突然就覺得九五至尊或許也沒什麼意思,甚至他開始隱隱地有點想念蘇晗煙了。
封景嵐不由地加快了腳步。
但走到宮門前時,他才突然意識到這點,故而不由地放慢了腳步。
他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還在想念蘇晗煙呢?
是因為他之前故意跟蘇晗煙所說的,他愛蘇晗煙嗎?
愛?
他不懂愛,也沒有愛,更不會愛。
而就算是要愛,他也不會愛蘇晗煙的,蘇晗煙太清醒理智了,愛上她這種人就是對他的折磨。
想到這裏封景嵐故意放慢了回去的腳步,可是回到太子府前時,他卻還是腳下方向一轉,重新去了蘇晗煙所在的院落裏。
可剛進去,他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院子裏的下人竟是東倒西歪地倒了一地。
蘇晗煙的房門敞開著。
人已不見。
鐵鏈孤零零地躺在床榻上。
封景嵐還在怔愣的時候,太子府裏的下人匆忙跑了過來:“殿下不好了,皇上竟是已經醒了,還下了一道聖旨說要廢除您的太子之位,聖旨已經送到太子府去了……”
封景嵐仍靜靜地站在這裏。
這瞬間,他腦海很亂。
皇上清醒了還下了治罪他的聖旨?
哦。
隨便。
“蘇晗煙呢?”
下人懵了下,怔怔解釋:“蘇姑娘可能是跑了吧。”
明明他才是被丟下被舍棄的,明明他全盤皆輸,該是暴跳如雷怒不可遏地咒罵的。
可是這種時候,他竟並沒有很生氣,反而還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