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糊塗湖裏糊塗魚(1 / 2)

朝陽初升,泛金的陽光四散而開,灑出了個晴朗白日。

青山疊翠,有百鳥啼鳴,千獸嬉鬧,依山生湖,有名曰‘糊塗’,如銅鏡鑲嵌大地,碧水幽幽,漣漪陣陣蕩起,圈圈疊疊重重,別有韻味。

湖麵輕霧朦朦,極目而視怕也瞧不出多遠去,似虛如幻,讓得陽光一映,更添幾分神秘意味,引人神往。

“夜蒼穹,三兩點星,淡雲遮月,月朦朧。竹林碧溪繞,密葉輕風行。花間石台誰倚坐,竹簫起,獨酌醉長空。”

湖麵薄霧中傳出一陣歌聲,稚甜輕脆,似黃鸝鳴囀,調子輕婉,如是仙樂,著實好聽。嘩嘩嘩……又是一陣輕輕的破水聲,湖麵泛起了輕浪,透過薄霧,隱隱可見一扉竹筏劃來。竹筏是由碗口粗的青竹紮成,也不大,前端微微折起,形成了個優雅的弧度。

竹筏前端,站著個的小姑娘,身著青綠小衣,腳上穿了個花兒團簇的精致草鞋,隻八九歲的年紀,秀發成辮,紅色發帶束成了蝴蝶結,又垂下兩條長帶,在霧蒙蒙的空中翩翩欲飛。她袖口輕挽,露出截蓮藕般的手臂,粉嫩的小手抓根長竹棍,向著湖中一伸,也沒見她用多大力,竹筏便行出幾米遠。

如此行了會兒,小姑娘漂亮靈動的大眼突地盯住了湖麵,挺秀的瓊鼻在空中嗅了嗅,不禁麵露喜色,道:“嘻嘻,糊塗魚的味道,看來今天運氣不錯,臭石頭,快來抓魚嘍。”說著,小姑娘微抬手,又忽的往下一杵,手中竹棍插便在了湖中,身下竹筏也隨即停了下,竟無絲毫前衝,仿佛一直便是靜止的。

“快點啊,娘等著用呢,趕緊起……哼!”小姑娘回過身來,看了眼竹筏靠後的位置,不禁嘟起了小嘴,大眼一瞪,露出一副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俏模樣。

竹筏上還有個少年人,左腿輕巧地搭在了右腿上,身子斜躺,肚兒上搭了件小牛皮毯子,腦下竟還枕了個竹枕頭,做工精巧的竹鬥笠遮住了他上半邊臉,嘴中噙著根毛毛草,飽滿的穗兒隨著那少年的輕鼾聲微晃著,晃著……

“好個臭石頭,本姑娘劃竹筏累的要死,你臭石頭倒好,躺在這裏睡懶覺!”小姑娘嬌哼聲,美目中卻全無惱意,她大步走上前,如鶴起舞,修長的秀腿踢向了少年屁股,招式間透著優雅,賞心悅目。

這一腳帶動了風聲呼嘯,看著勁力著實不小,可等踢了上,小姑娘玉足一歪,實則已是暗自卸去了勁道,雖說如此,卻也踢了個瓷實。

“哎呦~”

少年吃痛,噌的竄起,遮在臉上的鬥笠滑下,露出一張稚嫩的麵龐,年紀與那小姑娘相仿,劍眉朗目,漆黑的眸子靈動而狡黠,挺挺的鼻梁透著堅毅。

眼看鬥笠就要落入水中,少年伸腳一踢,鬥笠打著旋兒飛起,不偏不倚,正落在他頭上。少年打個哈欠,伸了伸懶腰,看到一旁氣鼓鼓的小姑娘,少年輕咦聲,變作了一副天然呆的模樣,故作訝然道:“小生悠然入夢,得見月宮仙子,怎地轉身間,仙子又回到了童年模樣,當真奇怪。”

小姑娘手在腰間一叉,因為娘親所講故事中的惡人便是如此,又將眼睛一瞪,裝出怒極的樣子,隻是非但不‘凶惡’,反倒可愛的緊,此時聽得少年話語,又見他作出那副呆傻模樣,滿腹笑意再也忍將不住,噗的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