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1 / 3)

第十章 烏龍

司徒泠醒來的時候是中午,懷中人呼吸勻勻沉沉,顯然還在沉睡,手指撫過她的臉龐,眉眼含笑。

這樣的早晨,很美好!

隻是……

女人失控的尖叫聲、男人狼狽的求饒聲還有一些其他的嘈雜聲扭在一起入了他的耳。

他被吵醒了。

小心翼翼地鬆開臂膀,將枕頭墊在寶珠頭顱下,悄悄下了床,隨手拿起睡袍往身上一披,打了個鬆鬆垮垮的結就往大門口去了。

司徒泠拉開門,隻見衣著實在古怪的兩男一女正扭打成一團,當下長眉便皺了起來,想著是通知物業的保安還是直接撥110。

扭打中占了上風的一男一女大概四五十歲,看起來有些麵熟。男的一副加勒比海盜的打扮,貼了胡須,蒙了眼罩,講起話來也是中西合璧,中英文混搭。在扭打中,眼罩被挖掘出了其他的功用,比如那帶鬆緊的皮筋剛好用來勒對方的脖子。女的頭發挽成厚重的髻,穿了一件花團錦簇的和服,手中拿著的油紙傘正毫不留情地朝另一名男人的背上揮去。

而那個可憐的處於弱勢的男人實在是醜得讓人不想再看第二眼。這麼醜……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司徒泠被吵醒的惱怒頓時煙消雲散,正準備關上門繼續摟著寶珠做夢的時候,那個醜人已經眼尖地瞄見了這邊的動靜,雙手抱著頭朝他奔了過來,“泠……”

沒錯,他猜對了!

那個醜人正是司徒紫夏。

作為一個盡責的話劇演員,在知會了寶珠演出劇目以後,他也是嚴妝盛袍、粉墨登場了。在《巴黎聖母院》中,他準備挑戰那個敲鍾的角色。

司徒紫夏的手指抓著鐵門,著急忙慌地說道:“快,快開門,讓我進去。”

別說難得看到司徒紫夏這麼狼狽的模樣,就是在平時,司徒泠也不曾給過司徒紫夏好臉色。於是,司徒泠頗有閑情地一根根掰著司徒紫夏握住鐵門的手指,一副“我管你去死”的表情。

剛才和司徒紫夏扭打的一男一女倒是沒有追過來,隻是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他們。不時甩一下眼罩、揚一下油紙傘,恐嚇意味十足。

“泠,我好歹是你哥哥啊,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對於這樣的控訴,司徒泠的反應是閉上眼睛,繼續掰手指。

司徒紫夏沉默了,絕望了。難得有個寶珠願意陪他一起演話劇,沒想到天算不如人算,他居然才到這裏就被人二話不說一頓好打。最讓他傷心的是,自家弟弟準備閉著眼睛看他去死……嗚嗚,讓他情何以堪嘛!

“泠,什麼聲音?”

帶著些朦朧睡意的聲音在司徒紫夏耳中簡直就是天籟!

寶珠穿著家居服從司徒泠的身後探出腦袋。

“寶珠!”司徒紫夏委屈地告狀,“泠不肯開門。”揉眼,再揉眼,圓領的家居服根本遮不住寶珠脖子裏那些……再看看泠,司徒紫夏頓時明白了:大灰狼把小白兔吃幹抹淨了。

“啊?”昨夜被司徒泠纏著運動了很久,目前還是渾身酸痛的寶珠此刻睡眼惺忪,腦袋迷糊。

當然,寶珠很快就清醒了。

“賈、寶、珠……”氣運丹田的獅子吼。

小學的時候,老師問小朋友們:每天是誰叫你們起床的啊?

務實的小朋友:鬧鍾。

酷酷的小朋友:我自己。

頑皮的小朋友:雞毛撣子。

寶珠說:媽媽。

老師再問為什麼的時候,年幼的寶珠顯得很無奈:老媽會獅子吼,沒辦法啊!

迷迷糊糊的寶珠乍聞老媽獨門獅子吼,登時一個激靈,神台清明、精神抖擻了。

隻見那個穿著和服,踏著木屐的女人三步並作兩步躥到了門前,舉起手中的傘敲著門,“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你會穿成這樣……”這時,女人也瞄見了寶珠脖子上的愛痕,剩下的話消失在唇邊,眼睛眯了起來,上下打量著寶珠。

寶珠被看得一陣心虛,腿肚子開始打顫。這算不算捉奸在床?呃,雖然現在她和司徒泠不是在床上。想到床這個詞,寶珠的臉又紅了。

司徒泠可不願意別人這麼冷颼颼地盯著自己的寶貝,手臂一伸將寶珠摟入懷裏,退後幾步就要關門。

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