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道:“文藝青年都這樣。”更何況,這還是一個文藝老青年。
四人才跨出一步,司徒沂發話了:“你們要是走出這裏一步,這件婚事就不用談了。”
“爸爸。”司徒紫夏一驚。怎麼可以不談?不談他的錢怎麼送出去?他怎麼撂挑子去實現他的夢想?
“婚事?”賈母轉過身朝司徒沂嫵媚一笑,“司徒老先生,你覺得我現在的樣子像是想和你談婚事嗎?”而後看了司徒泠一眼,抱臂站在一旁。
司徒泠道:“我是成年人,不需要監護人了,什麼事情我自己拿主意就是了。”
出了包廂,寶珠問司徒泠,“泠,那是你父親,這樣說他會傷心吧?”
司徒泠麵無表情地說道:“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講和要有講和的態度。”
“有道理。”賈父賈母一起點頭。
“可是……”
寶珠的“可是”被司徒泠打斷,“伯父伯母,你們同意將寶珠嫁給我嗎?”
賈父問:“如果不同意你就不會拐跑我的寶寶嗎?”
司徒泠搖頭。
賈父攤攤手,“這不就是了,我能不同意嗎?”平心而論,這小子確實夠優秀。
邊說邊走出了酒店門,開車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個紅燈,司徒泠轉頭對寶珠說:“寶珠,我們什麼時候去登記吧?”
寶珠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紅燈變了綠燈,車子緩緩啟動,向前。
“媽咪,咱們家戶口本在哪裏?”寶珠問後座的父母。
賈母頓時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道:“你居然就這麼答應嫁了?”
“不然呢?”寶珠求教。
“先要約法三章,然後簽訂婚後協議。這個婚後協議包括了家務誰做啊,以後有了小孩誰換尿布啊……”
到家的時候賈母還沒有說完。
司徒泠同情地拍拍賈父的肩:“嶽父,這麼多年,你不容易啊!”嶽母那一套寶珠可千萬不能學會啊!
賈父嘿嘿笑了兩聲,道:“我好歹這麼些年熬過來了,你才剛開始。”
翌日,司徒泠和寶珠懷揣戶口本,準備驅車去民政局。
賈母拉著賈父鑽進車裏,美名其曰……觀禮。
車子離民政局愈來愈近,後座傳來低低的抽泣聲。寶珠回頭一看,竟然是老爸紅了眼眶。見她回頭,老爸裝模作樣的擤鼻涕,其實是在偷偷擦眼淚。
“爸爸。”寶珠扁著嘴垮下臉。
“好了。”賈母幫著賈父擦眼淚,道:“別叫孩子們看笑話。”
賈父一邊擦眼淚,一邊埋怨賈母:“說了不來不來,你非要來,看吧,讓孩子們笑話了吧。”
賈母好氣又好笑。這帳又算到她頭上去了。
寶珠扁著嘴回頭,眼眶也開始泛紅。嗚嗚,她就見不得別人哭嘛,別人一哭她也想哭了。
適時的,一隻手伸過來握住了寶珠的手。
“相信我。”雖然還是司徒泠一貫沒有多少起伏的音調,卻蘊含著一股讓人信服的力量。
一時間,車內溫情彌漫。
良久,賈父驚叫:“臭小子,你在幹嘛?”
司徒泠下意識地低頭看自己的手。他的手很規矩地和寶珠的手交疊在一起,並沒有什麼不軌的動作……
就在他低頭看手的當口,賈父咆哮了:“臭小子,你把手給我放到方向盤上去,該死的,你忘了你在開車嗎?”
咳咳……司徒泠戀戀不舍地收回手,眼神掃過後視鏡,隻見賈父眉頭緊皺,死死盯著他那隻蠢蠢欲動的手。
終於,到了民政局。
才下車,就見司徒紫夏帶著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走了過來,“泠。”
司徒泠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然後,開始挽袖子,動作優雅而細致。將袖子挽至肘間,他示意寶珠帶著賈父賈母往後退一些。
“你……你要幹嘛?”司徒紫夏一臉驚恐。
“早就想揍你了。”說著,一記重拳直朝司徒紫夏的門麵而去。
那些穿著黑西裝的人不愧是司徒紫夏頗為自傲的貼身保鏢團,就在那一瞬間,迅速將司徒紫夏護在了中間,然後出掌擋住了那一拳的去勢。可見訓練有素。
當然,這在賈母等人眼中看來,不過被揍得多了,自然就積累了豐富的經驗。
“嗯……”
他們快,司徒泠也不慢,又占了先機。被打中的保鏢悶哼一聲。
幾個保鏢迅速換了位子,不變的是仍將司徒紫夏圍在中間。
“泠,你聽我說,”司徒紫夏急忙說道,“我是被父親逼來的。”他又不是韓國人,誰願意做棒打鴛鴦那根棒子啊!
昨天晚上不歡而散,覺得顏麵無光的父親發了很大一通火,勒令他必須阻止司徒泠娶那名女子,否則,他的日子就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