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七拐八轉,好像有走不完的路。
“你們這將軍府到底是有多大啊,我這走到都腳酸了還沒到。”林易秋叫苦連天。
那新娘鞋輕軟得跟沒穿鞋似的,一會兒是冰涼的石板路,一會兒是彎曲的鵝卵石路,還過了一座石拱橋。
“快到了。”最後,花無度指著假山下麵的一個黑洞,“從這裏鑽進去。”
“是個死洞,沒門啊。”
“你走過去就有了。”
林易秋猜是有什麼機關。果然,她剛走到石洞前,突然哢哢兩聲,洞後壁竟然一分為二,開了。嗬嗬,好原始的機關。林易秋暗譏了一聲。
兩人順著一條微微水光的甬道走進去,不一會兒豁然開闊,原來是一間冰室。四麵均堆放著天然的大冰磚。中間一張冰床,而冰床之上,一個男子合衣躺著,微弱的熱氣從他的鼻間呼出。
“哥,我把你的新娘子帶過來了。他們不是說衝喜能讓你醒過來麼,你……倒是醒醒啊。”剛才還神氣活現的花無度此時就像個小孩,快步走到那男子床邊就是一頓好哭。
林易秋訝,都說豪門無真情,這小子對他哥倒是真心實意。因為花無度的眼淚,林易秋便多看了那冰床上的人一眼。
隻是一眼便再也轉不開眼睛。
冰床上的男子有著軍人的氣質,五官立體而深刻,不是那種大刀闊斧的深刻,是雕刻家精雕細琢的深刻,每一處都精致得恰到好處。稀薄適中的劍眉,像是水墨勾勒出來的一樣,高挺的鼻梁,猶如山巒般陡峭,薄唇微抿,唇色因為失血而有些淡薄,正是這種淡薄隱隱散發著一股曖昧,讓人忍不住想去嚐試那唇瓣的溫度。
都說女色誤人,林易秋覺得男色也能誤人,比如她現在就被這床上的男人誤了。
什麼寡婦的完美生活,她通通扔到了一邊。她現在隻要一想到這男人就是她未來的相公就一顆小心髒呯呯地亂跳。
誰說花無極隻是五大三粗的武夫?相由心生,就這副容貌來看,應該是個美貌與智慧並存,態度與風度皆俱的國民先生才對。
“喂,你幹什麼?”花無度邊驚呼邊去拉已經爬上冰床的女子。可是他剛拉到衣角邊就聞到一股異香,然後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噓,你先乖乖睡一覺,完事了再叫醒你。”說話間,林易秋將手裏的一隻小瓶子蓋好蓋子重新放回衣袖。
林家有個小藥房,裏麵的藥要有盡有,她昨晚溜進去連夜配了好幾瓶放在身上防身。這一瓶迷香原本是防新郎變色狼的,沒想到在這個小子身上先發揮了作用。
她又回頭看著冰床上的人,越看越覺得好看。
在那個世界,不知道是她太醉心於研究醫學還是周圍的男人都太遜色於自己的哥哥讓她看不上眼,總之,接觸過的雄性生物無一能牽動她的心弦,導致她二十多年來都過著非常有人性的群體生活。她以為她這輩子都不可能遇到像老媽編的劇裏的那些男主角,沒想到原來她的男主角在這裏。
她終於知道那句不是沒有一見鍾情的神話,而是你沒有遇上讓你一見鍾情的人的意思了。
眼前這個,僅僅是望了一眼,她便覺得有些臉紅心跳。
難道這就叫一見鍾情?
不過這個讓她一見鍾情的男子卻像睡美人一般氣若遊絲。
林易秋深呼吸一口,定了定心神,開始檢查花無極的身體。
他身上的舊傷不少,但新傷隻有左肩一處。那處傷口十分特別,類圓形,竟從左肩一直貫穿到心髒位置,還好做了及時的處理,不然光是感染這一條就能要了他的命。
“嘖嘖嘖,救還是不救好呢。”林易秋蹲在帥哥前撐著下巴邊欣賞美色邊考慮下一步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