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棄?孟月歌頭一次聽人用如此高傲的調調說出嫌棄二字,很明顯,她這個公主的身份在他眼裏根本不算什麼,而他那個山大王的身份在他眼裏卻像一國皇帝一樣值得炫耀。
很好,她似乎終於不用為自己是一個公主而覺得負擔了。
父皇以前總是說她是公主,根本不可能過上普通人的生活,因為沒有人會把她當成普通人,可是現在就有一個人把她當成普通人了。
“先說好,你會不會欺負我?”孟月歌覺得自己在這個人麵前太沒有底氣了,不擔心他會自卑卻又擔心他太高傲反而欺負她。
“會,我現在就想欺負你。對了,我叫鬆風,鬆樹的鬆,風暴的風。”鬆風覺得這公主的話真是太多了,是得好好地欺負欺負讓她沒力氣說話才行。
還有人姓鬆?孟月歌的腦裏剛想思考這個問題,突然發現自己的腦子停止活動了,根本無法思考,因為某人的吻已經像他的名字一樣,像一場風暴一樣襲來。
然而,一場風暴怎麼可能僅僅隻是一個吻能安撫得了的。
一片薄雲被風輕輕帶過,掩住了月亮的臉落下一片朦朧的陰灰在屋瓦之上,而這在片朦朧之中,一場溫柔而纏綣的畫卷正在慢慢打開。
直到第二天,天邊露出一絲魚肚白,孟月歌仿佛重生了一次,連看日出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你欺負我……”她摸著那一片壓碎的瓦礫嚶嚶投訴。
鬆風瞄了一眼那片碎瓦皺了皺眉,無辜地歎了口氣,“事實上這些碎瓦都是我的背壓出來的。”
他才不會那麼不會控製力度將瓦片壓碎呢,再說了,他也舍不得她的背硌在瓦片上啊。
“所以……”孟月歌心虛地瞅了一眼鬆風被她抓得現出血痕的胸膛和胳膊,經昨晚一役,他原本就輕薄半透的中衣早已經不知去向。
“所以,我才是被欺負的那一個。”鬆風可憐地歎了一口氣,看來這口氣隻能下次再爭回來了,這裏不是他發揮的好地方。
“對了,你昨晚說你叫什麼來著?”孟月歌想了好一會兒,隻想到風暴兩個字,有些不好意思地望著鬆風。
鬆風卻不在意,轉身麵朝著她鄭重其事地拱了拱手,“在下鬆風,父母早亡,如今是個山大王,山中有房屋幾十間,人口三百來,不偷不搶,人人溫飽,你若是做了我的押寨夫人,保證就像山中的一隻猴子一樣自由。”
猴子?孟月歌噗嗤一笑,還是頭一次聽人家用猴子的生活也引誘人的。
不過,自由,的確是她唯一沒有過的東西。誰也不知道她對自由的向往,但這個男子知道。她瞅著鬆風,越發覺得這個男人就是她命中注定的。
但真能自由麼,昨晚被美色引誘什麼都來不及想,如今稍稍冷靜下來,她想起父皇尚地大哥的控製之中生死不明,二哥也被大哥關在天牢前途不妙,而她居然被美色所誘連自己的身份都忘了。
“我……”孟月歌咬唇,她可以為了這個男人放下一切去私奔,可是她享受了這個身份給她帶來的衣食無憂,帶來的別人沒有的榮耀,卻在需要她的時候跟男人私奔?她無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