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見是林易秋來了,心虛地退開了一些。
林易秋望了眼旁邊的地上,居然還十幾隻老鼠,皺了皺眉,明明花無極已經做了防鼠柵欄,怎麼還有這麼多老鼠闖進來,不過眼下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你們的病就是這些老鼠傳染所致的,這些我之前已經跟你們說過了,這些老鼠不但不能吃,還要深坑填埋,接觸過老鼠或者老鼠咬過的人馬上到我這裏來,必須立即消毒處理。”
可是沒有一個村民動,那十幾隻老鼠對於他們的誘惑太大了。
“我們反正都已經感染了,再吃也不會更厲害了,怎麼就不能吃了?”有村民叫了一聲。
“我寧可病死也不願意餓死!”又有人叫了一聲。
“治好了病又有什麼用,咱們現在四麵都是洪水,咱們根本出不去。那個齊大人下山這麼久了,也沒音信傳來,不是淹死在洪水裏就是不來了,咱們北落自己的官老爺都不管我們了,一個外國的大官會理會我們的生死麼?咱們反正是個死,吃頓飽的再死也好!”
“對,讓我們吃頓飽的!”
“各們叔叔伯伯別這樣,你們聽神醫姐姐的吧,她是真心來救我們的。”香兒見大家激動,生怕他們跟林易秋動手起來,趕緊上前攔在林易秋的前麵。
“你個小女孩懂什麼,你娘都餓得不會說話了,再餓下去第一個死的就是她,到時看你還能這麼說。”
有人將小女孩推開,也許是激動力氣用得大了點,小女孩一推便倒了,正好倒在那堆死老鼠上麵,小女孩本來就怕老鼠,這一下尖叫了起來,再一收手看到手上都是血,嚇得就往林易秋懷裏鑽。
“姐姐我怕。”
可是等她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抱著的卻不是林易秋,而是花無極,“無極哥哥?”
林易秋皺了皺眉,花無極雖然不是大夫,但他說過以前曾跟她一起在林家村治理過豬瘟,知道個人防護的關鍵之一就是與感染者保持距離,所以在之前與村民的接觸,他並沒有逞能,一直注意著個人防護,但這下,零距離接觸,加上香兒那帶血的手還抓住了他的雙手,她記得他手上有傷口……
是因為去給她采摘野草時被樹上的尖刺給劃傷的。
這一係列的心裏活動其實不過瞬間的事,林易秋已經立即反應過來,解下掛在腰間裝著烈酒的酒壺打開蓋子就要往花無極手上淋,她伸出去抓他的手,卻被花無極避開了。
“我手上有血,你別碰我,我自己來。”
說完,也不接林易秋的酒壺,從一邊的樹下拿起一壺之前準備的酒先是給香兒手上淋了些,又往自己手上淋了些。
“我先帶著香兒去溪邊洗手,再過來用酒消毒。你別擔心,我身體壯得很,這麼一點老鼠血還不會感染到我。”
可是林易秋怎麼能不擔心呢,她知道花無極是替她才被香兒汙染到的,剛才明明香兒驚慌之下是去抱她的,可是正好走過來的花無極衝到了她的前麵讓香兒抱住了。這個笨蛋,他不知道她是全身有防護不怕血的麼,而他,身上穿的隻是普通的衣服,手上還有傷口,而且他明知道這種情況下極可能會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