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字?他說了麼?”鬆風覺得自己隻聽到了一個是字。
“何字的發音剛出口,但已經夠了。”
“對,應該是何修林。”蘇如瑜站了出來,“如果是……”
她話說了一半突然咬住了唇,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眼睛下意識地瞄了林易秋一眼,有些慌亂地道:“如果是其他人還不可能將手伸得這麼長。”
鬆風卻似乎有些了然,望了蘇如瑜一眼,“你本來是想說如果是孟星河不可能會連林易秋一起想殺掉對吧。”
蘇如瑜瞪了鬆風一眼,“沒有證據的事情你不要亂說。”
“但願鬆風是亂說的,不然……”花無極眼神突然變得有些冰冷,“堂堂一國之皇在百姓流離失所性命攸關的時候如果還顧著這些私人恩怨,他這個皇位怕是真的做不長了。”
林易秋大概知道他們所說的意思了,孟星河想利用此次機會殺了花無極,但剛才那批人卻不是他派來的人,而是太宰何修林,這麼說,他們一邊為治水救災,一邊還要防範著兩波人馬的暗箭殺人。
真是太可氣了!
難道齊大人這麼久也沒回來也是跟這個有關?
“花無極,齊大人是一個人下山去的麼?”林易秋問。
“不,其實齊大人到北落就不是一個人,黑子和莫青也跟著來了。這次也是我讓黑子和莫青護送齊大人下的山,不過齊大人此次出去找糧並不一定會回來,他的職責是治水,隻能將整個受災的雁河流域都走一遍他才能更好的治水,我猜齊大人並不是沒有找到山下的救兵,隻是那些救兵並沒有將普通百姓的生命看重,根本沒打算涉險將糧食運送上山。”
“花將軍說得對,那些官府的人哪裏會理我們啊。”身後有村民聽到議論忍不住插言,“往年雁河水災,聽說朝廷有撥銀子和糧食,可是哪一年咱們這些受災的百姓有真正拿到過?倒是聽說每一次洪水過後縣太爺家的後院堆的糧食都發了黴,金庫都裝不下銀子,隻能堆到外麵院子裏來,那銀子夜裏都能將縣太爺家的院子照得如同白晝。”
“哼,就是,朝廷就算有咱們的心,可是能保證那些狗官也有咱們的心麼,他們就算看著糧食爛掉都不會分給咱們吃的。”
“對啊對啊,咱們啊,命如草芥!”
聽到災民們一片哀聲,林易秋皺了皺眉,真沒想到北落的官員已經腐化到這種程度,這種事情通常是層層苛扣,層層分贓,到最後自然沒有老百姓的,看來齊大人想治水,首先得治官。
“聖公主!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一聲驚喜在呼叫聲傳來。
林易秋一看,隻見不遠處走來幾人,其中一個她認識,正是之前一直做她車夫的那個侍衛好像說叫忍冬的。
“忍冬?是你麼?”她試探地一問。
“公主,是我。”說話間,忍冬已經走近了,身後還有幾個跟他一樣身穿侍衛服的男子。
忍冬和那些侍衛走到林易秋跟前回話:“皇上知道聖公主離京往雁河災區來了便令我隨後跟上,隻是我們在山裏迷了路,若不是剛才聽到這邊有聲音又有火光我們就追尋而來,那我們還在山裏亂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