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冰冰的感覺傳來,林易秋下意識地打了個冷戰,難道這就是地獄陰間麼?可是什麼又冷又軟又濕的東西觸碰著她的臉?
她突然睜開了眼,望到一雙綠幽幽的眼睛,還有一條鮮紅,尖端分岔的信子正一下一下地舔著她的臉,不是大蛇又是誰?
原來她還沒死。
“大蛇,你……”
林易秋的話還沒說完,大蛇卻像知道了什麼似的,輕輕扭動的身體,不一會兒竟將膽的位置正好對著她。
“大蛇,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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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風和蘇如瑜在洞外焦急地等了好一會兒,正當鬆風實在等不下去想衝進洞裏的時候,林易秋卻從洞裏走了出來。
看到林易秋頭發散開,皮膚破裂,鬆風心頭驀地一緊,快步上前將拉著她的手就上下一番打量,看到她身上似乎沒有明顯的傷口,臉上也沒有中毒的跡象,鬆了口氣,隻是還是不太放心地問:“你沒事吧?”
林易秋擠出一絲笑意,伸出手,手裏握著一個瓶子,“取到了,花無極有救了。”
鬆風鼻頭一酸,動情地將她一抱,“傻瓜,總是選擇這種最艱難的方法。你叫我說你什麼好呢。”
蘇如瑜站在一邊,不知道為什麼,她以為她會希望林易秋被大蛇一口咬死,但當她完好無事地從洞裏走出來的時候,她心裏更多的卻是歡喜。
她突然明白孟星河為何單單喜歡的是她,林易秋,這樣的人叫人很難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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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無極服了大蛇的膽汁配成了解毒藥很快便退了熱,臉色越來越好,在睡了十二個時辰之後終於醒過來了。
而此時黑子也回來了。
“什麼,果然是那些貪官做的手腳,太過分了,這不是拿百姓的性命當兒戲麼?”
鬆風在聽了黑子的話之後氣憤地道。
原來,救災的糧食和其他補給早就已經到了,雖然層層苛扣,但到了縣衙還剩下不久,就算不能讓災民過上豐衣足食的好日子,但維持每日必須是夠的了,可是縣令根本沒打算將這批物資發放下去,借口縣城並沒有受到太多損失,而附近鄉村又已經全淹無路可行,便推說馬車無法運送,以此為由根本沒做出任何救災行為。
而當初與齊智同行的孟星河派出的救災大使還沒到災區便說身體不適留在了中途一個毫無災情的縣城裏養病,隻派了一半隨行侍衛護送齊大人繼續前行。
這些侍衛雖然沒有像那個救災大使一樣當逃兵,卻無法行使救災大使的權利,於是,齊智根本就是有才無用,不管他發出任何指令都無法得到實施。
而今洪水更加泛濫,去往京城的路大半淹沒,齊智想派人去請旨也來不及了。
“齊大人算是白來了,那些狗官根本就是想發國難財。”黑子原本就是北落人,越說越氣,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咱們想辦法下山到縣城去,我有辦法讓那縣令就範。”花無極道。
“但要如何下山?”黑子皺了皺眉,“不瞞你們說,我回來的時候都差點被洪水給衝走了,我的水性好,尚且如此危險,這些村民還有林小姐如何能渡過一條加寬了數十倍的河道?”
“可以,咱們可以用竹排。”林易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