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風皺著眉又說了一次,可是林易秋的眼睛似乎緊緊地盯著江麵,還是沒有聽到他說話。
鬆風心裏一緊,難道林易秋想起來了,傷心得失了神誌?
“是他……是他。”林易秋突然指著江麵某處高興地叫起來,“花無極還沒有死,還有黑子和香兒!”說完,高興得捧著臉哭了起來。
鬆風猛地扭頭望著江麵,江裏漂浮著的三個小黑點正是花無極、黑子和香兒,他們抱著一根浮木朝岸邊遊了過來。
“花無極真沒有死!”
“花將軍沒死!”
村民們歡呼了起來。
鬆風卻警惕地掃了一眼忍冬和他一起的那些侍衛,發現除了忍冬,其他幾個侍衛的眼神都變了,有失敗後的歎息,也有不達目的不會罷休的狠戾。
果然是!
鬆風撐著竹排過去,將精疲力竭的三人接了過來。
重獲新生的香兒見了林易秋卻撲進她的懷裏哭了起來,因為她沒發現她娘。她已經不是三歲的孩子了,這個時候沒發現母親便知道是什麼回事了,母親掉進了河裏,卻沒有她這麼幸運被花無極救起。
花無極被黑子扶著下了竹排,林易秋將香兒交給一個村民,然後朝他們走過去,因為她發現花無極受傷了。
“三爺的腿受傷了。”黑子皺著眉道。
“沒事,皮外傷而已。大概是在水裏撞到了石尖。”花無極臉色蒼白卻努力擠出了一絲笑容。
林易秋立即查看了一下,傷口並不是像花無極說的石尖的撞擊傷,而是整齊的刀傷,傷口並不是很深,而且避開了血管神經,應該是匕首刺傷的。但在水裏浸泡的時間過長,導致失血過多。
“傷口雖然不致命,但還是得馬上處理。”林易秋朝黑子道,“快扶他坐下來。”
等花無極坐下,林易秋將他腿上的傷口處的褲管撕破,暴露了傷口。
“我要用烈酒先清洗一遍,你忍著。”她知道他定不會怕疼,但還是這樣說,因為她心疼。
當烈酒淋到傷口,花無極眉頭都沒皺一下,林易秋卻手微微有些發抖。
“我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居然怕我受傷?”花無極揚眉一笑。
“誰怕?你……”林易秋原本想說些什麼賭氣的話,可是她發現她噎著說不出話來,眼淚就那樣無聲地落在了花無極冰冷而蒼白的大腿上。
剛才的傷沒讓花無極覺得疼,可這滾燙的眼淚卻灼得他心疼,“別哭了,我不是沒事麼?”
“幸虧是沒事。”她抹了把眼淚收起酒瓶,又拿出另一個藥瓶往傷口上灑下白色的藥粉。
她隨身帶的簡單手術器械雖然沒被大水衝走,但被水汙染了,暫時用不了,傷口現在已經不出血了,隻要傷口沒縫合好,活動之後還是會繼續出血的。
她身上已經沒有幹淨的白布可以用,隻能讓他的傷口暫時這樣用藥粉簡單覆蓋著。
等她處理好這一切,鬆風也走了過來,“人太多了,我將竹排給了街上的一家客棧老板,那老板答應讓村民暫時住進他的那個空置的後院,還提供食水。”
林易秋點頭,“嗯,這個辦法好。那你留下來照看那些村民,我跟花無極去縣衙找縣令。”
“不,讓黑子留下來,鬆風跟我們去縣衙。”花無極道。
林易秋望了花無極一眼,明白了,鬆風身上有孟月歌的公主令牌,必要時候可以拿出來嚇縣令,在北落公主與皇子的地位並沒有太大差別,公主令和皇子令一樣有調動普通地方官員做事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