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想到,銅像突然爆炸了起來。那火光燒紅了半邊天,那聲音驚醒了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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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後,一輛簡單的馬車由一匹老馬拉著慢慢地行駛在林蔭小路上,這小路是回華國的路。
車上的一個女子輕輕地撫摸著空蕩蕩的左手腕,眼裏流露著傷感。
那天爆炸,她及時喚醒小白啟動防禦措施,電光火石之間,小白延伸形成一個玻璃罩一樣的東西為她和孟星河擋住了爆炸帶來的傷害,但之後小白就在那場爆炸中消失了。
“我有預感,小白不會消失的,他一定還在某個地方。”花無極安慰著她。
林易秋也不想自己回國的路上是如此氣氛,暫時按壓下心裏的情緒,有些不解地問花無極:“你明明知道在雁河時是孟星河派人去暗殺你,你為何一字也不說,齊大人說你手裏有證據的。”
花無極微微一笑,“他派的人殺不死我還白賠了性命,這事孟星河已經夠挫敗了,還要眼睜睜地看著你跟我走,唉,我就憐憫他一次不提那小事了。”
林易秋挑了挑眉,“那你還把齊大人留在北落替他興修水壩和運河,這可是利國利民的千秋大業,對他真夠好的。”好得她都快妒忌了,他不是應該是他情敵麼?
“修一條運河需要耗二十年,還有水壩,不用三十年不會出成果的,而且還需要源源不斷的人力和財力的支持,孟星河就準備這三十年裏努力賺錢給齊大人用吧,大約就沒時間也沒精力打仗和騷擾咱們的幸福生活了。”
“哦……”林易秋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原來此事不但利國利民還利他們兩。
“對了,臨走時,蘇如瑜還交給了我一封信。”
林易秋剛才沒有來得及看,現在從懷裏拿了出來,剛剛展開看了一眼,臉立即紅了,花無極好奇,想湊過來看,卻被林易秋推開。“女兒家的信,不許偷看。”
花無極看她一臉通紅,嬌羞得像春天的桃花,心中便像燃起了大火,就想著某種不可描述的情景,而光想想是不足以滅火的,於是便付諸了行動。
於是,無人駕駛的馬車慢慢悠悠地走在林蔭小路上,而車內某種不可描述的事件正在慢慢展開。
一番雲雨之後,林易秋覺得自己的腦袋就像小時候用的那個陶瓷存錢罐被一錘敲破了一樣,記憶就像那些積攢了很久的錢嘩啦一樣湧了出來。
她初見他時沉睡的樣子。
她摔下假山時他抱住她的樣子。
她喊他無極相公時他很受用的樣子。
他為她燒火煮飯像個普通人的樣子。
她在火場裏他焦急緊張地跑向她的樣子。
……
她不由得捧著臉哭了出來,眼淚一顆一顆從她的指縫流出。
“怎麼了,是不是我弄疼了你。”花無極有些緊張得手足無措,他居然讓她哭了。
“我……我想起來了,什麼都想起來了。”林易秋撲進了他的懷裏,可是眼淚還是忍不住地滾落。
原來她丟掉的是那麼美好的記憶,幸虧她還是找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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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春三月,將軍府內傳來了嬰兒的一聲啼哭。
“恭喜將軍,賀喜將軍,夫人生了一個男嬰。”穩婆從房間裏出來,抱出來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子。
花無極望著繈褓裏的嬰兒皺了皺眉頭,這醜醜的家夥真的是他的兒子麼?好像一條蟲。
某醜醜的像一條蟲的嬰兒與他對望,這酷酷的男人是他爸?貌似有點眼熟。
待本寶寶想想,哦,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