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了口氣慢慢靠近那男人,柳煙兒本就不是個多事的人。更何況自己初來乍到,卻怎麼也沒想到就碰上了這檔子事。本不欲理會這男子,可這裏終究是內院,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現在自己肯定是水深火熱,保不齊就有一雙眼睛在哪裏盯著,巴不得自己犯錯。。
柳煙不是什麼天才少女,更沒有那麼多的想法。隻不過大概是書看多了,許多事情比別人明白的多。這裏可不是現代,男女授受不親那一套大抵是在這裏被奉若金科玉律的。他在這裏呆久了,終歸不是辦法。而且萬一被發現,自己可能就要出師未捷身先死也說不定。
心念一轉,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幫你包紮,然後快點離開!”無奈的話語從嘴裏說出,柳煙接過那已經傻了的男子手中的紗布,小心翼翼的動了起來。
那傷口是刀傷,入肉很深,大量的鮮血從傷口中流了出來。柳煙難道,難怪會有這麼大的血腥味,原來傷得這般厲害。不過還能硬挺著,倒也是個硬漢了。糟糕,血腥味!皺了一下眉,柳煙隨手將案頭上的香爐拿了起來輕輕點燃。
一股濃濃的香味升起,漸漸掩蓋了血腥的味道。這才放下心來,轉過了身子。
“我給你上藥,自己忍著點,這裏的隔音估計不怎麼好,被其他人聽到倒黴的不止是你。”這話是柳煙來到這裏說的最多的一句了,說罷也不管哪男子是不是聽到,滿是藥粉的瓶子毫不猶豫的就到了上去。
柳煙前輩子是個很惜命的人,所以哪怕是在宿舍死宅的的要命,還是參加了什麼紅十字會之類的醫療救助培訓,不為別的,隻為在關鍵時刻不要靠別人。好吧,柳煙承認,自己一向是隻相信自己的。
哼!一聲悶悶的哼聲響起,那男子嘴中不知何時咬出了一絲血跡。但就是死死的忍著,洛心見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男人單是這番忍耐性就已經讓人另眼相看了。順手將一方絲帕塞進了那男子的嘴裏,然後拿起那厚厚的紗布,慢慢的包紮了起來。
看著眼前那如刀刻一般的紋理,柳煙愣了愣。跟前世的那些猛男倒是有一拚了,好看的肌肉,古銅色的膚質,沒有誇張的線條,一切都是那麼恰到好處。就是不知道那張銀色麵具之後的樣子是如何?
雲宇的雙眸,從這女子打開窗子的那一刻就再也沒有移動過。突然就想到了一笑傾城這個詞,不知她笑起來是如何?原來這世間真有這般女子,尤其是那性子,更是讓雲宇心動不已。
“這是哪裏?”隨手將桌子上的杯子拿了起來,絲毫不擔心的喝了下去,那嗓音略微沙啞,但是比之前卻好了很多。
抬起頭看了一眼那蒙的嚴嚴實實的臉,愣了一下,心道這家夥自己跑進來的卻不知道這裏是何處。轉念一想,許是慌不擇路就直接闖進來了。輕笑了一下,柳煙淡淡的回了一句“你都不知道這是哪裏就跑進來”,手中的動作卻不慢。
看著胸前那熟練的包紮手法,雲宇原本的笑意消失不見,淡淡的看著洛心,聲音裏滿是陰沉。“你是誰,是誰派來的!”
見那男子看到身上繃帶時的表情變化,洛心哪裏還不知道這家夥怕是誤會了。也懶得解釋什麼,直接說道:“若是沒事了,就離開,男女授受不親!還有,這位,呃大哥,麻煩你搞清楚狀況,是你自己撞進來的好不好,還誰派來的,神經!”鬆了手上的活計,柳煙順手打了個蝴蝶結,以前自己照顧貓狗的時候打習慣了。
抬眼看了看,突然覺得很好笑。這五大三粗的男人,配上這麼個蝴蝶結,倒是有說不出的怪異。上手將那蝴蝶結散了,重新係了一個結扣。
“大膽!”那男子眼中不知名的光芒一閃,自己過來的時候,這裏可以說是這柳家最荒涼的一處地界,怎麼也想不到閣樓之中住的是位女子!而且還是一位敢如此訓斥自己的女子。
“是吧。”一聽這話,柳煙苦笑了一下,心中暗暗提醒自己,已經不是現代了。這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麼下等人,忍吧!反正在這陌生的地界,自己不受人待見,想必就是這個待遇吧。大抵已經算是不錯的了,以前自己看的那些閑書裏,比自己現在慘多少倍的也不是沒有。
“你這精湛的包紮水平是哪裏學來的?哼,你現在的樣子,根本就沒有資格學習什麼東西吧。”在這個朝代,不受待見,管你是什麼身份,隻不過是和鬟的命運一般不值錢。若是混的不好,卻是連那一等的丫鬟都比不上。被雲宇的話弄得一愣,柳煙剛要張嘴說些什麼,卻聽見柳家外麵一陣的鐵馬金戈。“剛才有刺客過來,我等奉命辦事,還請行個方便,裏麵的人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