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黃麵皮的人被踢了出來以後,心裏越想越不是這麼回事,趕忙進了後院找了自己姐姐,將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的說與了那婦人聽。
那婦人聽罷,心想著這老家夥莫非是想要害死自己弟弟不成,可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才細細分析了一下,心裏有了主意。“你就照著那老家夥說的做好了,沒把我的事情那老頭子不會讓你去做的。說起惜命來,他比誰都珍惜。”
哎哎的答了兩句,有了親姐姐的話語,這男人底氣也足了起來。點了幾個平日裏用的手順的人,一行人急匆匆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柳煙兒心中有著許多事情,比如去了那裏,如何趕走四姨娘的羽翼,比如以後要怎麼用自己的珠子,比如李嫂的那些田地。今夜對於柳煙兒來說,絕對是個不眠之夜了。
聽著隔壁屋子裏兩個小丫頭深沉的呼吸聲,柳煙兒歎了口氣,推開了門出了院子。
“小姐,怎麼還不睡。”按著柳煙兒的話在守夜的猴子瞪著一雙眼睛,看著從屋子裏走出來的柳煙兒小聲問道。
微微笑了笑,柳煙兒製止了猴子要起來的架勢,抱了個墊子坐在了猴子的對麵。“換了個陌生的地方,心裏有些不踏實罷了。倒是你,大晚上的也這麼精神。”
嘿嘿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猴子是什麼人啊,地地道道的練家子,兩天兩宿不睡也不會有事的。”
哧笑了一聲,甕聲甕氣的聲音從後麵響了起來。“瞎吹牛什麼啊,死猴子那是在護院隊裏天天被安排著值夜班,練出來的本事罷了。他倒是想睡呢,也得有人樂意啊。”說話的還能有誰,正是那個張虎。
呲牙咧嘴的對著張虎揮了揮拳頭,猴子如同被人踩了尾巴一般跳了起來,“老病貓,你還不是一個德行,五十步笑百步,你得瑟什麼!”
“哈,那我也是百步的那個,你是五十步!”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柳煙兒對麵,張虎看著柳煙兒擠眉弄眼笑道。
柳煙兒被這兩個活寶鬧得哭笑不得的,心裏的煩悶倒是一下子消減了不少。看了看天色,眼看就是三更了,以前自己差不多是個夜貓子,不到淩晨兩三點是不會睡得,算算時間,也是差不多了。
剛剛起身要回屋子去,柳煙兒隻覺得心口一燙,有些難受的彎了彎腰。一陣涼風從耳際飄過,帶著幾縷發絲,泛著冷光的箭羽刺棱一下,插在了柳煙兒剛剛坐著的石墩子上。
看著距離自己不到一丈地的黑黝黝的箭支,上邊白色的羽毛還在風中顫顫巍巍的,摸著自己耳際的頭發,柳煙兒心裏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猴子和張虎的反應倒是不慢,趕忙拉了柳煙兒擋在了自己的身後。隻是柳煙兒摸著胸口的綠玉珠子,呼了口氣。小珠子啊小珠子,是不是你救了我一命呢。放下了手,柳煙兒看著靜悄悄的四周,輕聲問了一句。“人,是不是已經走了。”
“沒!”猴子無比凝重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絲的冷汗,長時間被人欺負捉弄,自然會有一些經驗。和張虎對視了一眼,兩人點了點頭。
“不知來者何人,我家小姐一向與人為善,並無什麼得罪的地方,就算有些摩擦,我兄弟二人也在這裏為各位陪個不是,何必刀兵相見。”聲音很大,張虎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夜裏傳出了老遠,隻是卻沒有一個人回應。
駭然的對望了一眼,張虎和猴子後背慢慢出現了冷汗。莫不是這裏的人都被麻翻了,不然絕對不會沒有一點動靜。
暗暗叫了一聲不妙,猴子小聲說:“小姐,待會看準了時機趕緊跑,這次我們哥們沒準真個要交代在這裏了!”
柳煙兒不是蠢人,這麼一聽就知道,自己這是大難臨頭了。慢慢從軟靴子裏抽出了一把精致的小匕首,這是自己在那一堆人送的東西裏麵發現的,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開眼的送的,不過倒是實用,柳煙兒便留了下來。
“放心,大家都長命百歲著呢,我還真不信這地界沒個王法了。”柳煙兒的話語剛落,隻見原本安靜的四周突然動了動,五個黑衣黑褲黑色麵巾罩著麵的大漢將三人團團圍住了。
皺了皺眉,柳煙兒總覺得其中一個有些眼熟,可是卻又不知道那裏見過,不過這並不妨礙柳煙兒的動作。
沒什麼廢話,上來直接就打,顯然是要要了自己的小命啊。猴子和張虎一人能拖住兩個就已經很不錯了,隻是這最後一個交給自己,是不是有些太看得起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