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嫂沒成想柳煙兒問自己這個,等了一雙眼想了半天。“老奴,沒說什麼啊。”
放下筷子,柳煙兒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盯著李嫂,“就是你剛才說今年的菜價怎麼樣?”
一拍額頭,李嫂想起來一笑說道:“原來小姐說的是這個,您可是不知道。今年這長洲大旱,您也知道這長洲可是一個產菜大省,那帝王將相吃的菜多數都是產自哪裏哩,這長洲一旱了,菜價自然是飆升,聽聞那帝都一兩銀子一筐白菜都搶瘋了。也虧得小姐那幾日在我們這老宅子中下不少的蔬菜,這才免得花了那麼多的冤枉錢。”李嫂一邊收拾著,嘴裏一邊解釋。
柳煙兒放了筷子,一下子站了起來。好機會啊,一筐菜一兩銀子,那豈不是自己種了一畝地就能賺上幾百兩。
急匆匆的叫了張虎,將一小瓶子藥水和一封信給了這丫頭,囑咐一定要親手交到王員外手中。“天冬半夏,跟我去一趟田裏。”吆喝了一聲頭也不回的向著田地裏走去。
一路上在心底盤算了一下,還有一片土地自己還沒用藥液,正好全都鏟了種菜。這會子到正是好時候,而且自己有藥液催生,絕對比其他的農人中的要快,現在這個市場,時間很重要啊,那就是大把大把的銀子。最要命的是,自己這一畝地,可以一茬接著一茬的無限期的不停生產,直到菜價趨於平穩。這麼想著,柳煙兒都能笑出來。
到了地頭,柳煙兒放眼望去,一片綠油油的,自己的田地中的小麥子明顯比其他田地裏的要旺盛的多。眼珠轉了轉,看向旁邊的地,柳煙兒拍了拍手,自己怎麼這麼笨,不是還有一些閑錢,完全可以將旁邊那些閑散的土地也買下來,那些一畝幾分地的別的大地主看不上可不代表自己也看不上。
帶著天冬,半夏兩個丫頭跑了幾家,柳煙兒出價明顯比別人高上不少,並且表示願意雇傭他們為自己種田。幾張契約輕輕鬆鬆拿了下來,收了五畝地,天色也漸漸晚了一些。招呼了一幫人將原先地中的幼苗鏟了,柳煙兒這才回了家。
看著柳煙兒遠去的背影,有幾個小年輕咂了咂嘴。“娘,這柳家小姐長得可真是好看,跟那仙女似地,啥時候我要是能娶到這樣的老婆,做夢都會睡醒。。”
“你這孩子,當心被別人聽了去割了你舌頭。”敲了一下那年輕人的腦袋,看著咧著嘴笑的孩子歎了口氣。“這柳家小姐也不知道是要做什麼,這麼好的莊稼,都鏟掉了要花多少銀錢啊,敗家啊。”
“大娘,這你就不知道了。你看看你們家旁邊那些長得又粗又壯的莊稼,我家石頭說,那都是柳家小姐的,沒準人家是有什麼計劃呢。”黝黑的大漢抹了把額頭,柳家小姐說明兒個希望能將這土地騰出來,這幾家子都在賣力的刨地,自家當然也不能落了進度。
柳煙兒到了府裏,就叫人找來了賬房先生。“李先生,您坐。”
“謝謝小姐。”也不矯情,李先生坐在了一旁,恭敬卻也不顯得卑賤。這李先生也沒人知道他全名是什麼,隻是大抵知道是哪年的秀才落魄到此被柳家收留了。這李先生平素裏話語很少,但是一手的賬卻是算得好,柳家宅裏裏的丫頭下人大多對他是尊敬的。
這李先生落座了,柳煙兒打量了一下這個瘦削的中年男人,抿了抿嘴。“李先生,眼看著夏季就要到了,明年的賬眼看還有三個月就要交了,煙兒這才來,也不知道規矩,想問先生一句,按理說往年交了賬,這家裏還會留下多少銀錢。”
“大概還會有有一百五十兩。”欠了欠身,李先生說道。
點了點頭,柳煙兒算計了一下,留下的也算不少,隻怕是隻夠這宅子的開銷和自己的花銷了。“這樣,先生能否先讓煙兒預支五十兩出來,待得三月底交賬的時候,煙兒給先生補上就是了。”
李先生看了柳煙兒半晌,才搖了搖頭。“這不合規矩,隻是小姐若是一定要的話,還請打一張條子才好。”
柳煙兒也不生氣,這李先生古板是古板了一點,人還算正直。“行,明兒我就讓連生把條子送過去,沒別的事了,先生先去歇著吧。”
“在下告退了。”躬了躬身,李先生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禮,倒著身子走了出去。
柳煙兒靠在椅子上,自己不能做的太過分了。身邊的人自己雖然都有信心,可是說不準就是誰的奸細。自己的東西長出的太頻繁必定會被有心人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