轆轆的馬車聲音響起,柳煙兒帶著一幫人一大早吃了幾口清淡的飯菜就上路了。嘴角掛著笑意,想著今早起來的時候自己將那二十兩銀子放在了炕頭,柳煙兒的心中就一陣的舒坦。
不喜歡別人的千恩萬謝,更不想兩個老人跟自己推辭,這些錢財悄悄留下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已經是十六號了,今晚上大概就能到陽城外了,隻是那會兒子已經封城宵禁了,看來想要進城要等到十七號了。
晚上的時候,陽城已經出現在視線之中了,火光重重的奈何已經關了城門。好在不知道是那個有才的人,在城門外不遠的林子外開了一家店鋪,那些個沒趕得及進城的人都在這裏打尖,也不至於露宿野外了。
“小姐。”紫兒敲了敲門,聽得柳煙兒叫了一聲進來吧紫兒這才推了門。
“大晚上的不去睡覺,怎麼都過來了?”原本在燈下看從家中帶來的書本的,一抬頭卻見李嫂和紫兒一起走了進來。心下也奇怪,莫不是還有什麼要交代的事情沒有交代過不成?
搓了搓手,李嫂一見紫兒往自己這裏看,才拍了一下腦門開口道:“小姐,老奴剛才和紫兒這丫頭說話的時候才想起來一件事情,小姐這次去參加上官家的婚禮是以什麼身份去的。”
柳煙兒愣了愣,隨即拿出了喜帖。“這上麵寫的是義妹,大概就是這個身份吧,怎麼?這上麵還有說道?”晃了晃喜帖,柳煙兒問道。
李嫂點了點頭,柳煙兒示意兩個人坐下說話,聽了一會的功夫才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上官家身為皇親國戚,上官家獨子的婚禮排場定然是很大的。暫且不提這個,就是自己柳家,身為戶部侍郎的父親一定會到,搞不好,還會帶家眷一起。想到要和家裏人相見,還是在這個場合,柳煙兒就頭疼的要死。
打發了兩個人去休息,柳煙兒心裏莫名的有些緊張。深深地吸了口氣,推開了窗子看著外麵的陽城,使勁兒的甩了甩頭。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和這衣服躺在床上,閉了眼雖然睡不著,還是眯著吧。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柳煙兒就聽到客棧裏麵已經熱鬧成了一片。也沒什麼睡意索性就起床帶著幾個人一起進了城。
“小姐,今兒才十七號,明日公子大婚,我們要不要回家一趟。”紫兒在一旁小心的問了一句,柳煙兒擺了擺手。“算了吧,找個客棧,呆一天,十八號晚上的時候在過去。”
心裏冷笑了一聲,家!那個地方根本就入不了自己的眼了。回去了也是麻煩,明天自己進去和那上官大哥打個招呼,離開就是了。
這麼想了,柳煙兒也就這麼算定了。約束了手下的人老老實實的在客棧呆了兩天。十八號的一大早,整個陽城就像是滾燙的油鍋裏撒上了一大碗的涼水一般,嘩啦啦的沸騰了起來。上官家的公子大婚,新娘子是宮中的公主,這件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披紅掛彩的一排的喜氣,柳煙兒坐在梳妝台前。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現在慢慢地梳妝。一身的桃紅色紗衣,紗籠袖被擼了起來。這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穿上太麻煩了。那蘇記的手藝,當真不是吹噓的。
在鏡子前麵轉了一圈,紫兒和一旁侍候的李嫂看得眼睛有點發直。“小姐以前竟是穿一些素色的衣服,這桃紅******穿在身上比那新娘子都好看。”
垮下肩膀,柳煙兒鬱悶的抹了抹鼻子。“紫兒,你不要再給我畫了,實在是有點受不了了。”一向都是以素顏示人的,今兒上了妝容明眸皓齒驚為天人先不說,隻是柳煙兒舉得實在是有些別扭了。
“小姐,今兒可是上官公子大喜,你怎麼說也是上官公子的義妹,也不想給他丟了臉麵吧。”紫兒按著柳煙兒的肩膀,拿著眉筆細細的為柳煙兒描著眉,紫兒嘴裏不停地嘮叨,好像是自己要去結婚一般,弄得柳煙兒是哭笑不得的。
化了妝,日頭都已經向著西方傾斜了。眼見紫兒還要往自己的頭上插簪子,柳煙兒猛的躲到了一旁。“小祖宗,你就饒了我吧,穿的這麼華麗搞得我好像要去大婚一般,還有那金叉玉佩的,沉都沉死了,不帶了。”
紫兒的手停在半空,張張嘴還要說什麼,卻見柳煙兒將那頭上的發髻解開,用一把梳子利落的疏了個通順。利落的拿起了一條桃紅色的絲帶,在頭發上綁了好幾圈,利落的馬尾,靈動的少女,說不出的味道卻是讓人眼前一亮。
“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這就去吧。”推了一下傻眼了的兩人,柳煙兒說道:“去叫一頂小轎子,我們這就過去,還有這是拜帖,你給我貼身收好了。”昨晚寫好的拜帖而後讓一個護衛抱著雲錦,一個抱著喜餅,這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