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笑意看著閻子鶴離開,柳煙兒明白,這隻蝶兒隻不過是獵奇心切罷了。談不上喜歡自己,隻不過是欣賞多一些罷了。而自己對他,更多的是合胃口的朋友。
搖了頭,這家夥,一向是有正門不走隻走窗子麼?這次見過之後再見麵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看著從雲宇身邊拿下的玉佩,這個男人,第一次闖進自己的閨房就是給了自己這個讓自己去打發官差,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摸著那玉佩,你一定會明白吧。掛在脖子上,和自己的綠玉珠子放在了一起。這玉佩和這珠子一樣重要,這是柳煙兒所想。
猶如一灘爛泥一般靠在牆角,整間屋子已經許久沒有人過來過了。不是不想來而是根本不敢來,雲宇看著自己鮮血汩汩而出的手指,近乎自虐般的灌著酒水。忘記,怎麼可能會忘記,自己傾盡所有去愛的女子竟然成了別人的新娘。直到現在雲宇才明白自己到底是有多在乎柳煙兒,隻是現在再說這些有什麼意義。
聽著炮仗的聲響,看著浩瀚的天空上綻開的禮花,雲宇仿若聽到了那大殿之上新人禮成的宣告。猛然站起來,抽出長劍當空舞動,劍意悲涼任誰都能看得出來。
小園的門呼啦一下開了,而後又關上。閻子鶴手中倒提著兩壇子美酒狂放不羈的坐在一邊兒。雲宇似是沒看到這人一般,手中的劍連連揮動沒有停止。
鏗叱一聲,手中百煉鋼煉製而成的上好長劍竟是承受不住雲宇心中的悲痛,斷裂成了兩截。
“請你喝酒。”本是一臉怒氣的閻子鶴見到雲宇如此,心裏的怒火稍稍平息。手中的酒壇子輕飄飄的用內勁送了過去。
接住酒壇子,咕嘟嘟的灌了一大口,雲宇絲毫不理會地上被雨水攪合的一陣糟糕的樣子,一身白衫子竟是那麼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你很愛煙煙?”喝了口酒,閻子鶴眼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柳煙兒是個奇女子,自己很少對一個女子如此感興趣。
“煙兒的名字,不是你這般人能叫的。”冷漠的到了一句,卻聽閻子鶴嗤笑。“連自己心愛的女子都保不住,你有何資格說我。”
原本以為雲宇定會怒火滔天,卻不想眼下竟是出奇的平靜。“我連她都保不住,確實沒有資格說你。”
吧嗒了一下嘴,許久才覺得這樣確實無趣的很,丟了酒瓶子一張信封直挺挺的插在了雲宇腳邊兒的地上。“無趣,不喝了,煙煙讓我給你的。看在你還算有良心的份上,煙煙讓我給你帶一句話。”
裝模作樣的搖頭晃腦了一下,見雲宇手指顫抖的拿著信封拆開,眼中隱隱有淚光。閻子鶴也覺得自己有點兒忒不是人了,都這個時候了還有戲耍的心思。“煙煙說,他不會讓別人碰她分毫,你是他的夫。”說罷,許是覺得自己這話語太肉麻,哆嗦了一下身子,縱身飛了出去。
冰涼的夜晚,雲宇坐在那一堆爛泥之中抱著一封信傻笑。寥寥數字確實讓自己的心都一顫,而後從孤寂的絕望中蘇醒過來。煙兒……口中喃喃的念著這個名字,而後猛然起身,一掃頹廢的樣貌進了屋子。三年而已,若是真心相戀,這點時間和一輩子相比,自己還是等得來的。
閻子鶴坐在房頂,看著雲宇轉身進屋,眼底的那一抹落寞之色終究是沒有忍住流露了出來。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現在還在這裏自怨自艾的想什麼!起身長嘯了一聲,對著那明亮的月亮縱身離去。隻希望她不會恨自己才好。
通紅的燭火一跳一跳的,柳煙兒看著一身大紅色喜袍,喝的有些醉意的雲翰站起身躲在了一邊。“你來做什麼?”
“我來做什麼,你既然已經嫁給我為後,你說我來做什麼!”臉上有些猙獰,雲翰捂著胸口猛咳了一陣,這才作罷。
“你說過不會勉強我。”冷冷的看著雲翰,柳煙兒滿臉的戒備。“我既然得到了你,就要你的身你的心!”低聲悶哼了一聲,雲翰雙眼帶著憤恨向著柳煙兒走來。
嘴角扯起一抹微笑,柳煙兒毫不猶豫的將隨身佩戴的短刀拔了出來,決絕的放在脖頸之上。“我是不能阻止你做什麼,隻是我自己的命,我自己說了算!”
酒醒了大半,雲翰一見柳煙兒那決然的樣子,內心的苦澀之意漸漸蔓延。“放下吧,我不勉強你就是。”坐在桌子旁邊,隻覺得氣氛僵硬的讓人壓抑。
“今晚朕必須睡在這裏,若是讓天下人知道朕在大婚之夜和皇後分居兩室,定然會被天下詬病。”雙眼看著柳煙兒,有一瞬間柳煙兒甚至在那一代帝王頗具威懾性的雙目中看到了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