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熟睡還在打鼾的招財,柳煙兒冷哼了一聲。他對自己再好又有什麼用,用哪種卑劣的手段得到自己,就注定自己和他連朋友都沒得做。
紫兒一見柳煙兒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那裏還不知小姐的性子。“小姐,你可是真真的冤枉紫兒了。紫兒也是為了小姐好,小姐,還有兩年多的時間啊,你總不能每天帶著這個心結和皇上仇恨相對啊。剛才月華的話您也聽到了,紫兒隻是不想小姐不開心。”
柳煙兒無奈的搖頭,這丫頭為自己著想自己怎麼會不知道。歎了口氣,柳煙兒也覺得雲翰不像是食言而肥的人,從他不勉強自己來看,卻是自己可能誤會了。“罷了,晚上趁著雲翰處理事情的時候你去打聽打聽吧。”
揉著有些發疼的額角,柳煙兒手指捏著明黃色的緞子被,看著外麵的精致心底卻是油然生起一股疲憊。
這一覺昏昏沉沉的,隻覺得睡著睡著,這被子上多了一股濃厚的濕氣。出了一身的熱汗,柳煙兒覺得身子無比的輕快。悠悠轉醒,捏著胸前那可泛著幽幽光彩的珠子,柳煙兒輕輕地呼了口氣。“好在還有你,不然我這單薄的小身子骨,那裏承受得住這般折騰。”輕輕地說了一聲,看著沉睡的身邊兒的招財。柳煙兒想要將他推醒,卻也不見這家夥動彈。“貪睡的家夥。”
起身做了起來,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睡著的月華,柳煙兒穿好的衣衫。吱呀一聲推開了窗子,“這南方的雨淅淅瀝瀝的沒完沒了,下的人心煩。”
“小姐,你醒啦。”坐直了身子,月華臉上一喜,跑了過來。
恩了一聲,柳煙兒動了動胳膊。還不待說什麼,卻見紫兒一身濕了個透,腳步匆匆的跑了回來。“小姐,小姐,你要紫兒打探的事情,有消息了。”
輕忽了一口氣,紫兒才娓娓道來。原是找了那日在皇帝跟前兒當差的宮女,給了銀兩才得到的消息。說是西關將領叛亂,那將領原是陽王爺手下的近臣,此事也隻有陽王爺去才有把握說服一種將領莫要生事端。而且據說此去西關,是陽王爺雲宇自己請命的,皇上原是顧忌雲宇的安危不要他去,奈何陽王執拗,也是無奈才點頭答應的。
柳煙兒一直靜靜地聽著紫兒將話語說完,心裏卻是倒翻了五味瓶有些難受。想到昨日雲翰大怒之下拂袖而去,現在在想,卻是有些過分了。
“小姐,那我們去找皇上麼。要不要說清楚啊?”月華幫紫兒換著衣服,兩人雙雙看向了柳煙兒。
點了頭,又搖頭。這樣吧,就這樣也好。攥了攥手,若是此後雲翰真個因為這個緣由不再來這裏,那麼自己也算是省下了一份警惕。總歸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對於他這個人,柳煙兒怕是永遠都不會信任。畢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這……”紫兒和月華對視了一眼,都有些不解。隻不過柳煙兒的決定,二人自然是無條件服從的。
次日一早,柳煙兒聽著外麵的鑼鼓喧天,知道送行的隊伍已經開始動彈了。站在寢宮的大殿門口,柳煙兒遙遙的望著東方。摸著小肚子,柳煙兒一身的白紗衣臉上不帶一絲的煙火氣。
“紫兒,月華,隨我去城樓上看一眼吧。”低頭淺笑,柳煙兒眼中沒有離別的哀傷。離開了也好,她相信雲宇的手段。若是他不在京城,那麼自己對他的安全也能真個放心了。
高高的城門牆上,她望著那長長地隊伍。一身白衣騎著白馬,臉上照例是有道長長地傷疤的,隻是整個人卻透出無比的帥氣。
這一去,也不知再見的時候是何年何月了。別忘了我們的三年之約,三年後你來接我。我隨你一起歸園田居,做一對平凡夫妻。
遙遙的,似是有感應一般,雲宇虛眯著眼回過頭。看著沐浴在朝陽下的城樓,那一抹白色的倩影映入眼簾和心中的伊人重合,雲宇隻覺得無限的安心。煙兒,等著吧,我會回來的。帶你走,離開這你最討厭的是非。猛然回頭,背影中帶著許多人所不了解的決絕,“駕!”帶著一眾兵將絕塵而去。
“我和你紅塵作伴,活的瀟瀟灑灑,策馬奔騰……”輕聲哼唱著這首自己曾經為他唱過的歌,那是自己的心生他知道他了解。
輕聲的呢喃融進了風中,隨著落地的雨水消失了蹤跡。柳煙兒手中緊握著雲宇的玉佩,仿佛是握著那人的心一般,如此溫暖,如此安心。
“紫兒,月華,我們回去吧。”稱這一把油紙傘,柳煙兒沒有絲毫的眷戀。來日方長,自己何必如此悲觀。兩情若是久長時,此刻就姑且當做一個不得不做的測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