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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十,天剛亮,盤龍鎮外的太陽剛剛從沙漠的另一頭探出頭來,鎮中心的演武場上就已是人山人海了,每一個人都在興高采烈的期待著議論著,跟隨著周邊人們的喜悅心情而澎湃著,伴隨著昨日裏重陽節的餘歡,整個演武場上都沉浸在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之中。
演武場邊東南角裏,悅來酒店櫃台上的掌櫃老刀把子卻仿似並不高興。老刀把子不老,雖然他的臉上已經滿是皺紋但他的手卻還白嫩有力。老刀把子也沒有刀,他有的隻是一柄長長的勺。
此刻那一尺多長的勺子就正在他那白嫩有力的手裏,一勺勺的黃酒就從他麵前櫃台邊的酒壇裏被那隻勺子舀進了桌上的酒壺裏。看著一絲絲緞子般金黃色的液體倒入麵前一個個白瓷瓶裏,他不禁想起了多年前皇宮殿裏那些裝飾在牆上一縷縷黃色的飄帶,那些飄帶就正如眼前這酒,黃得亮麗黃得璀燦。
每當看著眼前這黃酒就讓他想起自己當年富麗堂皇的生活,人老了總是會勾起許多懷念,尤其是在一個老人無所事事的時候,他也許會想起年少時候那條江船上的某個雨夜,也許會想起壯年時候酒後慷慨激昂寫下的某首豪放小詩,也許會想起小巷裏早春杏花樹下某個青澀少女肩頭沾染著的花瓣---。
而現在每天對著眼前這間破磚爛石頭堆砌起來的小酒店的他無疑許多懷念隻會給他帶來痛苦,所以老刀把子害怕寂寞,而打發寂寞的最好方式就是工作,要不就是喝酒。所以沒有生意的時候,老刀把子自己也會喝上兩杯,而老刀把子卻又實在是一個很吝嗇的人,哪怕是對自己,所以每當沒有生意的時候,老刀把子就會很苦惱,他苦惱之後就會喝更多的酒,喝更多的酒然後他就會更加的肉痛。所以老刀把子時常都會有些不開心。
老刀把子算得上是這間小酒店的主人,酒店雖小,老板又老,但服務的項目卻並不少,平日裏除了炒兩個小菜、賣點北邊來的鹹蛋幹貨還兼營著賣著些黃酒,雖然黃酒裏讓老刀把子兌了不少的水,但是在這樣一個小鎮除了這個小店,也實在沒有什麼可以消遣的地方,所以時常有人來這裏點一壺黃酒就著兩盤花生米或是半個鴨頭在這裏廝混半個下午。
今天這個鎮上隻怕又會離去許多少年,以後自己那摻了水的黃酒生意肯定又要受到影響了。人老了也就會比較貪心,總怕失去這樣又怕失去那樣,所以幾天下來,老刀把子的心情一直都有些鬱鬱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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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演武場上的人格外多,但是老刀把子的心情卻並沒有因此而好轉,因為沒有人理睬他家櫃台上的花生米、醬鴨頭。所有人的眼光都隻盯在了一個地方,那就是店門前演武場中的大擂台,因為今天已經是盤龍鎮武選的大日子了。
擂台後麵階梯狀的看台上早就坐滿了人,正中最好的地段上是一個用黃色錦緞圍起來的包廂,在包廂中間擺著一張長桌,桌子上擺著水果瓜子酒水等物,桌後是六七張椅子,在桌子正中做著一位身穿青衣一頭白發滿麵紅光的老頭兒,他的身板挺立兩隻眼睛漠然的看著麵前這些興高采烈的少年們。所有人都知道,這老頭兒是銀杏城裏的副統領倪一峰,每屆盤龍鎮的武選都是他來主持召開的,所以鎮上大多數人都認識他。在倪一峰身邊除了鎮守鄭天明還有另外一位頂盔戴甲滿身戎裝的魁梧漢子,據說是軍營裏的管帶梁雲,在這三人身後便是鎮上的四位長老楊、潘、舒、譚。四人麵色各異卻都是一臉嚴肅,沒有人能看出他們究竟在想些什麼。
時間已是上午,演武場上早已是人山人海,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一顆顆蓬發汙額的頭顱,在樹上,在屋頂,在牆頭,在一切可以呆人的地方,到處都有一雙雙精亮的眼睛,而這所有的眼睛無一例外都齊刷刷的盯向了一個地方,那就是演武場正中的大擂台。
盤龍鎮的武選雖然隻對二十歲以下的人招開,但是這畢竟是鎮上三年一度的盛會,所以但凡這日作坊裏的工徒還有藏書樓的學童都會得到一天的假期,對盤龍鎮這樣一個地方來說,看武選便已經是所有人最好的休閑了,再加上前兩日裏傳得人心惶惶的那個激動人心的挑戰賽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所以今天來觀戰的人更是比以往幾屆要多了許多。
鄭天明眼看擂台下十歲以上二十歲以下所有符合條件的孩子已經列隊站好,擂台上的器物人員也已經全部擺入到位,於是請示過倪一峰同意後,就站起身來先是講了一通感謝皇恩之類的大道理然後宣布了本次武選的規則,最後便大聲宣布盤龍鎮三年一度的武選正式開始了。武選第一關很簡單,就是測量孩子們的力道,隻見演武場的擂台上擺著一張桌子,桌前一字排開四根杠杆,在每根杠杆上麵都分別標注著兩百斤、四百斤、六百斤、八百斤等字樣,桌子兩邊各站著一位維持秩序評定等級的老者,桌後便是一位拿著紙筆負責記錄的老頭兒。擂台上一位老者拿著盤龍鎮二十歲以下人的名錄正在一個個的點名,點到名字的人就上到台去測試力量,按照武選的規矩,把杠杆舉過頭頂保持十個呼吸的時間就可以算做有效成績。而曆年來對進銀杏城當兵的要求是力量達到六百斤,當然武選的目地也不僅僅隻是進城當兵,測試各人的真實水平有利於獎勤罰懶也是目地之一,所以鎮裏長老會要求每一個孩子都需得上台展示自己的力量以便登記待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