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聲沉悶得如同岩石相互撞擊的聲響後,一個頭上纏著黃頭巾的大漢的身體以一個怪異的動作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緊接著落到地上後翻了幾個滾,然後翻著白眼一副已經不省人事的樣子。
“雖說隻是最低等級的黃巾兵,但這連新手區的練級用機關人都不如啊。”竺安用左手摩挲著右手的手背,視線望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黃巾兵說道。
還沒從剛剛那一下中緩過神來的其餘黃巾兵麵麵相覷,過了一會兒,隊長模樣的那個持刀黃巾兵才顫顫巍巍喊道:“你……你幹了什麼!”
“幹了什麼?”竺安一臉不解地看向朝他喊話的黃巾隊長,“你們要殺我,剛剛那人離我最近,那我就給了他一拳。”說著,竺安用左手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右拳,再指了指自己的鼻梁,臉上浮出一縷意味不明的微笑,“用這兒,往這兒。”
“荒、荒謬!怎麼可能一拳就……!一定是妖法、妖法!我等深受大賢良師的庇佑,豈是你這種區區外鄉人可以用拳頭打倒的!”
“看來還真是被看扁了啊。”竺安又看了眼倒在地上不動了的黃巾兵,從他的眼中可以看到,黃巾兵的頭上一條類似於計量槽的東西已經是沒有任何內容的黑色半透明狀。他又抬了下眼皮,把視線移到左上角,口中念念有詞,“這邊剛好就是十個人,那就行。”
眼看自己被完全無視,又有一個同伴被打倒,剛才的恐懼感一下子又化為了怒火,三名黃巾兵再次握緊了手中的兵器怒吼著向竺安撲了過去,提起手中的長槍直刺竺安的麵門。麵對指向自己要害的利刃,竺安的臉上閃過一絲緊張的神色,旋即彎下身軀躲過了迎麵而來的這一擊,調整好身形,腿部一個發力猛蹬了一下地麵,順勢一拳擊中了一名黃巾兵的腹部。
又是一聲沉悶的聲響,被擊中的黃巾兵一臉因痛苦而顯得猙獰的表情,整個身軀沿著竺安發力的方向飛出數米,重重地仰麵朝天摔倒在地,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動靜。兩拳、三拳,另外兩名黃巾兵也應聲倒地,一轉眼的時間十個人的小隊已經少了近半數。
打倒三名黃巾兵後,竺安依然是一副在確認什麼的樣子,眼神盯著左上角,嘴裏不住地念念有詞。看到自己的四個同伴被瞬間了結,黃巾隊長也變得不敢輕舉妄動,雖然出征之前早有耳聞,但是這一路打過來,鎮壓的部隊麵對著他們完全討不到任何的便宜,這也讓他們的自信心空前地膨脹。
“朝廷的狗,沒什麼大不了的。”在黃巾軍裏這樣的想法正在蔓延。
確實,在這個世界裏,由於張角法術的影響,即便是一般的黃巾士兵,也擁有著比正常壯年男子兩倍強壯的身體,而一旦被擢升為隊長了,就一下子能三倍強壯於正常壯丁。這就是為什麼在黃巾叛亂的一開始,朝廷的軍隊即便有人數上的優勢也沒辦法立刻鎮壓下黃巾軍的原因。
而隨著黃巾軍勢力的擴大,朝廷的軍隊在人數上的優勢慢慢地縮小,而軍隊內部腐化的弊端也完全暴露了出來,平日裏疏於訓練的士兵,在麵對經曆了一場場戰鬥逐漸強大起來的黃巾士兵,越發難以招架。雖然慢慢地開始有了關於“外鄉人”的流言,但顯然大部分的黃巾士兵並沒放在心上。
恐懼,在跟隨大部隊輕而易舉地拿下了數個州郡被擢升為隊長後,黃巾隊長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這讓他的呼吸變得有些紊亂,幾個黃巾兵依舊保持著對竺安的包圍,但是沒有隊長的命令誰都不敢再輕舉妄動。
這時,竺安像終於確認完了什麼一樣,將視線回到了幾個黃巾兵身上,突然臉上綻放出一個很燦爛的微笑說道:“我還趕時間,麻煩你們一起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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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已經在這個世界遊曆了很長時間,竺安依舊還是不習慣這屍橫遍野的樣子,雖然身體慢慢地習慣了戰場上你死我活的拚殺節奏,但無論如何還是習慣不了那直衝腦海尖銳得足以讓人反胃的血腥味。可惜的是在這個世界的選項中沒有屏蔽嗅覺這一項,不然竺安肯定第一個把這個選項給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