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丁盛剛的到來,丁勝男一方已是人多勢眾,而兩人一走,此消彼長,何東來一方這時就處於絕對的下風,看著丁盛剛飛威風凜凜大殺四方,誰也不敢上前自找倒黴。聽丁盛剛一個滾字出口,一幫人像聽了大赦令一般,轉身就跑。何東來猶如兜頭澆了一盆冷水,滿心的歡喜化作烏有,也想趁機溜走。丁秋山高聲喊道:“盛剛別讓他跑了,這老小子是禍主,連上回的事兒都是他幹的。讓他把合同交出來。”
“站住,”聽了舅舅丁秋山的話丁盛剛喊道,朝何東來走過去,何東來裝作沒聽見,腳下不停,丁盛剛衝上去伸手就抓。別看何東來平時頤指氣使行事陰狠,但花天酒地聲色犬馬,身子骨虛弱得很,沒幾下就讓丁盛剛抓住了頭發。丁盛剛手下用力,何東來的頭朝天仰著減輕痛苦,丁盛剛看著他說:“拿出來,”
形勢壓過人,何東來無法,隻好乖乖地把包中還沒捂熱的合同拿出來,丁盛剛說:“撕掉,”
何東來滿心不甘地把合同撕成兩半扔地上,怨毒地衝丁盛剛說道:“行,你小子有種,夠狠,咱們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老子怕你?壞事做絕的東西,看來還要給你加深點記憶,”說著,丁盛剛一拳搗在他的嘴上,頓時滿嘴鮮血。丁盛剛鬆開手,“滾吧,往後別讓我見著你,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你行,我記住你了。”何東來吐口血水,吐出三四顆被打落得牙齒再不說話轉身就走,一夥人鑽進麵包車,調轉車頭,倉皇而去。“他們的錢,”左玉昆揚揚手中的錢說道,丁秋山恨恨地說:“就當陪咱的藥費。”說著轉身看丁勝男,滿眼的關切,“寶妮兒你沒事吧,閨女家學人打架,你膽大翻天了,和一群男人鬥。”
丁盛剛也走過來,查看丁勝男的傷勢,關切地問她疼得厲害嗎。一場嚴重的危機煙消雲散,丁勝男方才懸在半空的一顆心這次落回實處,叫一聲盛剛哥,撲進他懷中放聲大哭,哭聲裏有憤怒有委屈,更有深深的後怕。生平第一次和人打架,就這麼真刀真槍,以一敵眾,現在想想,真不知剛才哪來的勇氣。
胡榮發傷的較重,左玉昆吩咐侄子回去找車,把他和丁勝男送到磁佑鎮衛生院檢查治療,丁勝男腋下一根肋骨出現裂紋,沒啥大礙,可以回家慢慢調養,胡榮發卻是鎖骨斷裂,需要住院觀察。左玉昆跑前跑後處理善後。雖然礦保住了,但他殊無高興之意。胡榮發就不用說,是他的小舅子,可丁勝男一個閨女家,他的幹女兒,花一樣的年紀,萬一有個好不好,他做長輩的如何自處?失子之痛猶掛心頭,他再經不起這樣的打擊。倒是丁盛剛的出現,不免讓他心頭一動,這小子人高馬大相貌堂堂,打起架來氣勢逼人,威風凜凜,猶如天神下凡一般。和他閨女左靈心攪在一起,看來還相當聽她的話,這裏邊還真有可挖的東西。
第二天左靈心和丁盛剛騎摩托離去,瞅著閨女活奔亂跳的歡快身影,左玉昆心裏便有了計較。白天在醫院打理小舅子治傷,出院回家靜養。傍晚便和媳婦提著酒菜來到丁秋山家裏,兩家人圍坐在院中的石桌旁一塊吃飯,丁勝男雖然胸部一動就疼,說話也不能大聲,可還是硬要湊過來,偎坐在幹娘胡榮琴身旁,看倆爹一盅一盅地喝酒吃菜。說起昨天的事情,左玉昆大感奇怪,一個外人,想不到對村裏的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見縫下蛆。“一定是左玉章幹的,”丁秋山說過,“他自從沒競選上村主任,幾乎看誰都不順眼。”
“這對他有啥好處?”左玉昆吃口菜,“不說他了,寶妮兒,昨天的事兒幹爹謝謝你,好家夥,一人打一群,比男人都厲害,有穆桂英花木蘭的風範,真行。往後可別這麼幹了,能把幹爹嚇死。”
“我不行,讓人家一拳就打趴下了,還是盛剛哥厲害,全是他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