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在家中吃,讓飯店做好了送來。劉文緊挨著丁勝男,不停地給她夾菜,可以看出對她相當的滿意。吃過午飯,劉正陽對劉華濤說道:“你和你媽媽收拾,我和小丁姑娘說幾句話,說著轉身離開。丁勝男和劉華濤對視一眼,丁勝男急忙跟上,進了裏屋。這是劉正陽的書房,四壁都是書櫥,放滿了書籍。劉正陽關緊門,讓丁勝男在小沙發上坐下,自己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坐下,轉身看著丁勝男:“小丁姑娘,咱們開誠布公地談談?”
“叔叔有話請說,”丁勝男預感大事不妙,強自鎮定說道。
“首先我肯定,你是個好姑娘,”劉正陽考慮著措辭:“我在台下看著你戰鬥的時候,我就看出你是個不凡的女子,將來的前途不會隻是一個小小的中學教師,本來我以為今天隻是簡單見個麵就算了,但見到是你,我決定和你開誠布公地談談,所以我下邊說的話決無輕視之意。”
“叔叔有話請直說,”
劉正陽從書桌的抽屜中拿出一張紙:“這是一張支票,十萬,你拿著。”
“叔叔什麼意思?”
“離開他。”
丁勝男血貫腦門,謔地站起身,臉色通紅:“你,你們------”
“坐下坐下,”劉正陽拉丁勝男坐下:“我首先聲明我決無輕視之意,相反我非常欣賞你,我也相信小濤如果和你在一起,他會過得非常輕鬆快樂,如果我不是坐在這個位置,我會非常讚同你倆在一起,我甚至可能求你和他在一起。”
“說但是吧,”丁勝男努力壓下心頭的屈辱感:“我有很強的承受能力,你不用多做鋪墊。”
“在外人眼裏,我們正陽集團是個龐然大物,風光有錢的很,可誰知道其中的內情呢,這兩年生意不好做,鋼材漲價的厲害,建築市場滑坡,我們的主營業務都掙錢。隨時都有倒塌的可能,要想扭轉局麵,隻能借助外力,和鄰縣的鋼鐵企業金業集團聯姻,隻有這樣才能走出困境。”
“我明白了,”丁勝男心中一陣刺疼:“說到底,還是嫌我們窮,沒錢,和你們門不當戶不對。”
“絕無此意,”劉正陽說道:“那家的姑娘和你相比,有雲泥之別,這是一樁經濟婚姻,說白了就是一場交易。”
“拿親兒子的婚姻做交易,你不覺著太無情了嗎?”
“作為家族的唯一繼承人,他別無選擇,”
“他知道嗎?”
“我還沒和他說,”
“都說豪門無人情,領教,”
“小丁姑娘,”劉正陽苦笑道:“這錢你拿著,你是個好姑娘,我真的很喜歡你,我就一個兒子,如果有可能,我想收你做幹女兒,算作補償。”
“我高攀不起,”丁勝男站起身,看一眼劉正陽手中的支票:“我們小戶人家是沒錢,可這點錢我還看不在眼裏,麻煩你收起來吧,往後看好你的兒子,別再到處沾花惹草地禍害人。”說完開門出去。劉華濤和母親劉文在客廳正等的焦急,見她出來,劉華濤忙上前拉住問:“這麼長時間,我爸和你說啥了?”
“去問你爹,”丁勝男甩開劉華濤的手,快步朝門外走,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怕慢一步眼淚就會止不住流下來,她決不能在他們麵前流淚。
“小男你怎麼了?”劉華濤在她身後追上,伸手拉她:“我爹和你說什麼了?你別走。”
丁勝男一個反臂擒拿,扭著劉華濤的手臂把他按在院門上,衝他高喊:“劉華濤,出了這個門,從此我們互不相識,以前所說的一切,就全當是放屁,你不要再找我。”說罷鬆手,奪門而出,在門前的小胡同裏飛跑。劉華濤在後邊緊追,追到大街上,丁勝男站住,轉身衝著劉華濤雙手抱拳護在胸前,厲聲說道:“劉華濤,別追了,再追信不信我一腳踢死你。”
“這到底是為什麼?他和你說了啥?”
“去問你的老子,”丁勝男眼淚奪眶而出:“劉華濤別追了,彼此都留些麵子,以後相見還是朋友。”說罷轉身飛奔而去,隻留下劉華濤呆呆地站在原地。
丁勝男坐車回家,淚撒一路。多日的擔心成為現實,心中的委屈無以言表。豪門,這就是豪門,就這麼堂堂皇皇地就說出來了,一點回旋的餘地都不留,真當窮人就沒臉嗎?劉華濤你個癟犢子,平常花言巧語能說破天,在你老子眼裏就是個工具,你就等著你爹耍你吧。怪不得亞美姐姐離開你,我今後要是再理你我就不叫丁勝男。一路淚流滿麵一路咬牙發狠,回到家中摟住秀玲放聲大哭。丁秋山聞言也是破口大罵,隻有秀玲還算冷靜,好言相勸,說他爹咋想是他爹的意思,關鍵還是看劉華濤的想法。他若不是那意思,咱總有辦法可想,他要也那樣想,咱早散早安心,世上的好男人多了,咱非在他家門口上吊死?閨女千萬別急,先要弄清楚他的想法再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