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轉冷,勞務市場上的活兒也難幹了,基本上都集中在建築工地上。這天丁勝男在市場和吳彩雲等一幫姐妹站街等活,直到快八點了,才找著一份在工地搬磚和泥的活兒,工錢一天一百二十塊,天冷活累,丁勝男她們要價一百五十塊,老板不加,丁勝男和姐妹們一商量,都說不幹,於是就不幹。
最終沒能找到合適的活兒,於是一幫姐妹就在市場邊的小賣部門口玩起了牌,玩到上午十點多鍾,丁勝男輸了三十多塊錢,大家散夥各回各家。丁勝男騎車子回到家,一進門就被眼前的情景氣的七竅生煙。就見姚喜鳳大冷的天也不怕冷,光著身體仰躺在沙發上,大張著兩腿,邊看電視邊拿一根胡蘿卜作弄自己的身體。想起昨晚吃的胡蘿卜炒肉絲,丁勝男一陣惡心,撲上去就打,邊打邊媽她小騷貨,不要臉。
姚喜鳳也不生氣,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臉上也無一點羞慚之色。告訴丁勝男她也不想,可是沒辦法,自從小時候被師父喂了藥以後,每次來月事都難受的不行,身子裏像有一個蟲子在動,非弄出來才能舒服。
“你這死妮子,你以前過的是啥混賬日子啊。”丁勝男嘴裏心疼地罵她,連忙給她穿衣服。說快別這麼幹了,往後你實在憋不住了,就求你李輝哥哥幫你過癮,千萬別這麼弄了,當心弄出病來。姚喜鳳說我不敢,李輝哥哥是正經人,他看不上我,他才不肯弄我呢。
“你的小腦瓜裏整天就想些什麼,”丁勝男笑罵她,突然想起什麼,趕緊問姚喜鳳,“我說昨晚我炒的胡蘿卜肉絲你光吃肉不吃菜,你昨天是不是也弄了?你想惡心死我們啊。’
“我沒有,我這是這月的第一回”姚喜鳳趕緊否認。
“不知羞恥,我要是個男人,我他媽今天弄死你。”丁勝男說著撲上前,把姚喜鳳按倒在沙發上,倆手在她的胸上玩弄著,兩女嘻嘻哈哈笑鬧成一團。
第二天又去市場上站街等活兒,還是沒找到別的活兒,最後沒辦法,隻能向老板資本家低頭,給人家在建築工地上搬磚和泥,每天掙一百二十塊錢,就這樣一幹就是好幾天。
入冬以來,氣候漸冷,還沒到供暖季節,老天爺就下了一場小雪,丁勝男不能出去幹活,隻好窩在家裏,李輝說我今天也不去所裏了,中午咱們涮火鍋。三人穿戴整齊出門,也不坐車,踏著薄薄的積雪步行朝超市走去。
丁勝男和李輝並排而行,姚喜鳳在一邊摟著李輝的一隻胳膊不撒手,三人在路上說說笑笑好不快活。李輝得意地說在大學時看著同學們一個個成雙成對的,心裏那個羨慕嫉妒恨啊,詛咒他們畢業就分手,如今我也春風得意啦,出門左擁右抱,一雪前恥啊。
丁勝男聽了趕緊離他遠點,說沒我的事,我路過的。姚喜鳳抓著李輝的胳膊晃晃,拿腦袋在他肩頭蹭著,說李輝哥哥要願意,往後我天天這麼摟著你。李輝說一邊去,讓你嫂子看見說不清。
到了超市門口,丁勝男習慣性的瞄一眼旁邊的公告牌,見上邊有毛絨玩具專櫃招服務員的廣告,心裏一動,拉著姚喜鳳進門直奔經理辦公室,年輕的男經理上上下下看了姚喜鳳半天,說還行吧,長得就跟洋娃娃一樣,討人喜歡,賣玩具指定好使。每天上半天班,沒休息天,有事可請假,工資每月一千二加提成,想幹就簽合同,試用期一個月。丁勝男連聲說幹,逼著姚喜鳳在合同上簽字,經理說明天上班。
丁勝男拉著姚喜鳳高高興興地從經理室出來,姚喜鳳滿心的不情願,丁勝男耐著性子蠱惑她:有了工作就有了收入,你才能和過去徹底決裂,開始新的生活,你才能正正經經地找個好男人嫁了,往後有事就不用麻煩胡蘿卜了。
李輝不解地問有胡蘿卜啥事,姚喜鳳臉一紅,拉著丁勝男進了超市。
三人大包小包地買了一大堆,丁勝男堅持買了二斤羊肉片,說慶祝姚喜鳳找到工作,重獲新生,今天讓她吃個夠。明天就得好好幹活了。三人從超市出來準備回家,就見超市門口的自行車道旁圍了一大群人,裏邊吵嚷聲不斷。
姚喜鳳愛熱鬧,拉兩人擠進去看,見道旁停著輛白色寶馬車,兩個穿著入時的中年男女正拉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農村大爺不放,嘴裏嚷著賠錢,農村大爺急的都快哭了。原來下雪人擠路滑,大爺不小心滑倒了,電動車把寶馬的前臉磕掉一塊漆,車主夫妻讓他賠五千塊錢。大爺就有三百多塊錢,車主不要,說三百就想打發了,沒門,窮鬼沒錢還沒眼啊,不曉得離好車遠點。
李輝本來要拉姚喜鳳和丁勝男走的,聽了這話就返了回來,把手中的東西交給姚喜鳳,上前扶大爺在路邊坐下,問他有事嗎?大爺手掌擦破了,嘴裏連說沒事。李輝回頭看著車主夫婦,問他們想咋樣,女的就說賠錢,最少五千塊,李輝說行,有數就行。李輝又回頭問大爺你想咋樣,大爺哭著說我沒錢,我不是故意的,他們按喇叭,嚇我一跳才跌倒的。
李輝說沒事大爺,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他,說我是律師,你老放心,把事情交給我處理就行。接著又問車主能商量嗎?車主說我這是好車,不賠錢不行。李輝點點頭,又回頭問大爺你沒事吧,是不是覺著身體難受不舒服?你平常身體有病嗎?老人說我有高血壓,剛才被嚇了一下,心慌的不行。李輝說這就對了,又掏張名片遞給那對夫婦,說我是律師,現在是這位老人的免費代理人,車子可以修,但老人家身體不適,需要緊急送醫院檢查,你倆誰跟著去付下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