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丁勝男就在分局門口等張國良,張國良來了就笑她猴急,當初入洞房做新娘時也是這麼急嗎?丁勝男忸怩地說張叔叔你笑話人家。張國良領著丁勝男到市局,徑直進入局長辦公室。局長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圓臉無須,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衝丁勝男點點頭說你叫丁勝男?丁勝男說是,局長說你不用緊張,我們隻是隨便聊聊,你的資料我全看了,你很好很厲害,前些天的電視新聞我也看了,還有當初幫小張他們抓殺人犯,麵對窮凶極惡的歹徒,你毫不畏懼隨機應變膽大心細,破獲了省裏督辦的大案,我都很清楚,你完全有資格有能力成為一個合格的警察。不過我有一事不明,想問問你,你一個普通人,為啥要冒著危險去做這些和你毫不相幹的事情呢?
“你想聽實話嗎?“丁勝男問道。
“當然,”局長說。
“實話就是我沒事找事,”丁勝男說道:“去年我從家鄉來到省城,那時萬念俱灰,生活毫無目標,就像行屍走肉一般。後來我遇上了我的弟弟李輝,他告訴我人活著要放寬眼界,別總想著自己的那點小痛苦,要多做些有意義的事兒,要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助別人,要讓別人因為自己的存在而受益。他告訴我,一個人的能力越大,他的責任就越大。我是按照他說的做的,我覺著很欣慰,因為有別人由於我的緣故而受益。去年冬天我在兩個壞人手中救下一個被下藥的姑娘,但是她被男友欺騙拋棄,頹廢萎靡,自暴自棄。我幫她要債,我教她學武,我陪她去學校進修,讓她從一個**絕望的怨女變成一個鬥誌昂揚的黑衣女俠,現在代言商品,年薪十五萬。我看到她變成這樣,我心裏就激動,比自己這樣還高興。當然這個人張局長也見過。”
“黑衣女俠是你徒弟?”局長吃驚地問,丁勝男搖搖頭說不是,她是我結拜姐姐,但她的功夫當初是我教的。“你的李輝弟弟是誰?”局長又問。丁勝男還沒開口,張國良說就是那個最近很有名的律師李輝。局長哦了一聲,點頭沉思,手指敲打著桌麵:“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好。”說著一拍桌子,拿起桌上的電話撥號,不一會一個身材微胖的女警察進了辦公室,局長指指丁勝男,對女警察說你帶她辦入職手續。丁勝男聞言從椅子上跳起,嘴裏說謝謝局長謝謝局長。局長笑著說不用謝,去吧好好幹。丁勝男答應一聲是,轉身欲走,“回來”局長又叫住她:“交給你一個任務,給我多訓練出幾個像黑衣女俠那樣的人才,不過往後工作要小心謹慎,你當初義憤填膺的一腳,我們公安局連藥費帶人工可多花了好幾萬,往後不許捅這樣的簍子。”
“是,”丁勝男打個立正,興高采烈地轉身離去。
“是個好苗子,”局長點頭讚許。“小張你眼力不錯。”
“我也是她的受益者啊。”張國良笑道。
身著心儀的警服,丁勝男衣錦還鄉,在村裏引起轟動,人們都感歎世事變幻,小丫頭老爹和警察老公都鑽了監獄,如今自己卻當了警察,穿上了她老公穿過的衣服,這誰能想的到呢。幹爹左玉昆幹娘胡榮琴都到家裏祝賀。丁盛剛和左靈心也聞訊回來見麵,倆人生的閨女已經三個多月,簡直是左靈心的翻版,一點也不認生,在丁勝男的懷裏咯咯地笑個不停。丁勝男笑著說我先記下了,將來給我小弟弟做媳婦。丁盛剛說輩分亂了,我們給你兒子留著,丁勝男說那好說死不變了,等劉華濤出來我們抓緊努力。生產後的左靈心胖了,珠圓玉潤,聞言小聲問丁勝男劉華濤的情況,丁勝男說快了,馬上就能出來,到時候請你們喝酒。
丁勝男在家住了三天,然後回縣城婆家,劉正陽和劉文見她也是滿臉驚異,丁勝男簡單地和二老講了一下,劉文拉著丁勝男傷感流淚,說都怨小濤不爭氣,讓你受苦,還好你有出息,換別人早受不住和他離婚了。丁勝男見公公劉正陽神色蒼老情緒不佳,就岔開話題問他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劉正陽不說話悶頭抽煙,劉文說最近集團的效益不佳,開工不足,照這樣下去,維持不了多久,你爸爸快愁死了。丁勝男問為啥局限在縣裏,不走出去開展市場?劉正陽說咱家的生意主要集中在建築和裝飾材料,這一塊生意地盤性強,走出去很難展開業務,站住腳跟。
丁勝男忽然想起什麼,問劉正陽爸爸你認識楊牧野這個人嗎?劉正陽說聽說過但沒見過麵,咱家給他們供應過大理石板材。丁勝男說你等等我給他打個電話,說著拿出手機給楊牧野打電話。聽說丁勝男當了警察,楊牧野在電話裏也是一陣恭賀,說現在在唐山離不開身,等哪天有時間了回去給你擺酒祝賀。丁勝男說祝賀免了,向你打聽個人,說著看一眼劉正陽,問楊牧野你知道劉正陽這個人嗎?楊牧野在電話裏說我知道,正陽集團的老總,搞裝飾的,我們沒見過麵,但手下的人有過業務往來,怎麼你認識他。丁勝男又看一眼緊張的劉正陽,笑著說當然認識,他是我爸爸,我是他兒媳婦。楊牧野哦了一聲,說那天回去一定聚聚。丁勝男說那好,我做東,不過現在我先求你點事唄,我公公現在生意少,在家閑著,你給想想辦法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