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妱的勸誡讓洛瑾毅上了心,拖了幾日,終是熬到了回京的日子。
他想,聖上之所以提早了回京的日子,或許是因為實在受不了李應霜的日夜哀嚎吧。
當然,他對這個結果是喜聞樂見的。因為,他已經收到了京城傳來的消息了。
相比起來時的威嚴雄壯,回京的隊伍顯然有些匆忙低調了。
大抵是因為李應霜的重傷,堂堂的太子妃傷重如廝,著實沒什麼好再招搖的。
到達京城時,時間正值大中午。雖然日頭還帶著殘署的酷熱,但至少已經不是又悶又熱地讓人無法容忍了。
京內的巡防營早就接到了通知,提前設了路卡。關鍵道路上也驅走了小販,好騰出大隊伍前行的空間。
陸笙一路坐回京,即便上馬車內墊了好幾層軟墊,還是被顛得惡心連連。眼看著進了城,她的小臉早已滿是煞白了,似乎下一秒就要到崩潰邊緣了。
老太太滿臉的愁容,一雙眼中全然是欲言又止,這一路洛景風在,幾乎是快要把她憋出病了。
要不是陸笙一路捏著她的手,恐怕她早就忍不住將她身子的事說出去了。
洛景風看了看陸笙的臉色,即便是一貫自信篤定的他,都忍不住有些焦慮了。
隊伍還在緩緩前行,雖然道路暢通,但兩邊的民眾圍聚著,忍是時不時的出些狀況。
洛大爺忍了忍,看著陸笙如此不適,還是掀簾出了馬車。正巧了,他探身出馬車的時候,前行的隊伍忽然緩緩停住了。
聖上的馬車就在前方不遠處,洛景風眯了眯眼,隻見聖上的馬車邊圍著一群人。
他看見侍衛們已經圍上前,也不曉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隻是隱約間,好像見前方眾人圍著一個什麼人,不多久,圍觀的百姓們開始躁動。
嗡嗡嗡得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麼,隻覺得從那一帶開始,像瘟疫一般迅速得朝四周蔓延開來。
洛景風無心探聽眾人到底在討論什麼,一想到陸笙那張蒼白強忍的小臉便一陣不耐煩。
他無聲皺了皺眉,然後低聲吩咐了下人一句,然後又回了馬車內。
老太太正在給陸笙喂水,但是並沒有緩解太多。倒是馬車停止了前行,少了顛簸,倒是叫她好受些許。
不多久,剛剛被洛景風打發去傳話的下人回來了,但是臉色卻有些惶恐,唯唯諾諾道:“爺,聖上請您過去一趟。”
洛景風皺了皺眉,有些不耐,“怎麼回事,你剛剛有將本王的話交代清楚嗎?這麼點事,聖上還要本王親自去說?”
那傳話的侍衛很是委屈,隻不過洛景風沒容他再解釋,已經率先下了馬車。
陸笙捂著胸口,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看著侍衛虛弱開了口,“怎麼回事?”
侍衛猶豫著看了她一眼,道:“王,王爺讓屬下去找聖上,允許我們先行回府。”
陸笙聞言想了想,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便隨口問了問,“聖上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