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背靠著門,“你走吧,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屋外沒了聲,幾秒過後,沉重的聲響再次透過門板傳到小可的五髒六腑,她抿了抿唇,轉身將門打開一條縫,聲線透著一絲不耐煩,“你有完沒完?回家去。”
“沒完,我們繼續。”司馬翊挺拔的身形抵著門就要進去。
千萬不能讓他進來,小可此時心中隻有這一個念頭,使出吃奶的勁用力將門合上。
隻是為什麼關上去感覺軟綿綿的?直到司馬翊傳來一聲悶哼,小可才發現,他竟然直接用手擋門,而她一心想關門壓根沒注意他何時將手放在了門邊上。
急忙將門拉開,拉著他的手一看,四根手指全部破皮,上麵一條條深深的溝壑,再看他的臉色蒼白如紙,俗話說十指連心啊,肯定特別疼,而他隻是緊緊的抿著唇,墨眸幽幽的看著她。
小可瞬間紅了眼眶,“傻瓜,你怎麼能用手去擋,走,我們去醫院。”
司馬翊拉住要往外走的小可,“沒事,不疼。”
小可眼眶蓄滿了淚水,“怎麼能不疼呢?”
司馬翊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這裏才疼。”
小可低頭,淚水潸然落下,貝齒緊緊的咬著下唇,心中也因為他的一句話起起伏伏,卻又茫然無措,就像飄蕩在大海裏的一葉孤舟。
司馬翊將小可擁入懷中,下巴抵著她柔軟的發頂,“離開他回到我身邊好嗎?不要一次又一次的將我關在你的心門外。”
小可窩在他懷裏淚中帶笑,你明明知道我在意的是什麼?我們之間有了一個她,又怎可能再圓滿,緊緊的閉上了眼睛,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沒入到他清俊矜貴的西裝上,再次睜開,眼底已是一片淡然,“我去拿藥箱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司馬翊坐在沙發上,小可半蹲著,用棉簽蘸著碘伏在他已經紅腫的指關節上輕輕的塗抹,“我隻是簡單的消毒,明天你自己還是去醫院處理一下。”
小可給他處理完起身準備將藥箱放回去,司馬翊拉住她,“我們好好談談可以嗎?”
小可垂眸沉思了片刻,將藥箱放在茶幾上,在沙發上坐下。
“我會和曉曉訂婚是為了報恩,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一起後我的不辭而別嗎?”
小可沒說話隻是玩弄著自己的手指。
他接著說:“就是那次我才和曉曉訂婚的,我並不是像你說的那樣先和她訂婚了還纏著你不放。”
司馬翊說完將頭仰在沙發上,閉著眼睛開始回憶那段刻在他腦海深處的傷痛。
“十年前為了救我爸爸我被逼著和你分手,之後我就知道要想不被別人欺負就必須使自己變得強大,所以我憑著滿腔熱血出國深造。可現實是殘酷的,雖然我學習優秀但是沒錢沒勢根本沒法在外麵站穩腳跟,漸漸的我對生活失去了信心,直到兩年後我爸爸病逝,給了我致命的一擊。首先是爸爸公司倒閉,我從王子變成了貧民,接著和你分手,最後我唯一的親人也離我而去,我唯一的精神支柱轟然倒塌,那時我感覺我的世界裏全是無邊無際的黑暗,我心如死灰,產生了輕生的念頭。”
小可聽到這裏再也遏製不住自己心底的疼惜,抬頭看著他,他仍是閉著眼睛,一臉沉靜,仿佛在說著別人的故事,隻是那粗重的呼吸和劇烈起伏的胸膛彰顯著他的苦痛真實的存在過。
小可緊緊握著他修長骨節分明的手,似乎想給他力量,又似乎怕他消失,雖然這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他現在還坐在這裏就說明他當時挺過來了,可為什麼心還是這麼的痛?甚至有些恨,恨自己當時為什麼沒在他的身邊?
司馬翊隻是輕輕的回握著她,並沒有睜開眼睛,“我將大海作為我人生最後的終點,也就是在這裏碰見了來海邊遊玩的蕭寒,他救了我,在我萬念俱灰的時候給了我活著的希望,他收我為義子,將我視若己出,栽培我,支持我發展自己的事業,才成就了現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