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這個小鎮上的村民過得又是另一番生活了,他們刻意地放緩生活的節奏,就是想要肆意地放鬆自己的身心,忘卻自己的前塵過往,隻過好當下的生活,畢竟未來不可預測,過一天便算一天。
照顧杜雲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雖然是大夫,但畢竟是個女人,即便懂些功夫,但是有些粗重活還是做不了的,村民們待我非常友善,也極為歡迎我這個從天而降,醫術過人的大夫,時常送些吃的穿的過來,我沒有什麼後顧之憂,隻專心醫治杜雲烈,日子雖然過得清苦,但也樂得自在。
或許是老天爺覺得我和烈哥哥以前分開的時間太久,現在就加倍地補償我們,這三年來,陪伴杜雲烈成了我生活的常態,從清晨到日暮,喂他吃飯、給他按摩、哄他睡覺便是我的日常,我並不覺得煩悶,因為單是盯著他的臉,我也能夠看上好半天,即便是在病中,烈哥哥的容貌也不輸當年分毫,英俊的可顛倒眾生。
其實遇見他,是我這一生最大的意外和幸運,當然,能夠遇到他,我一點兒也不後悔。
我背著竹簍緩緩地朝著我們的房子往上爬,太陽當空照,走了太久的路我有些低喘,其實三年前我就將內力盡數傳到了烈哥哥的體內,現在的我,武功隻餘下了三腳貓的功夫,勉強可以防身罷了。
沒有了以前飛簷走壁的輕鬆,腳踏實地地走路也沒什麼不好。
可算是到家了,我將竹簍放在門口處,用手帕涔了涔臉上的汗水,推開房門習慣性地喊了一句:“我回來了!”
即使知道烈哥哥不會應答,但我堅信他是聽得到的,告訴他一聲,也好讓他放心。
和往常一樣,習慣性地先去灶台舀水喝,一碗水剛下肚,我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再一抬頭,見小廚房的角落裏堆滿了柴火,昨天用完了我還沒有去砍新柴,這些柴火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難道是張伯送來的?
我滿心地疑惑,搖了搖頭,可再一低頭,又看到了鍋裏在往外冒著熱氣,我嚇著差點摔了碗,將手中的瓷碗放在灶台上,上前揭開鍋,居然看到裏麵已經燒好了飯,正在想難不成出了個田螺姑娘……
“你回來了。”一道清冷淡然的聲音輕飄飄地傳入我的耳朵,透著無比熟悉的味道,這分明,是我企盼了三年的聲音……
我偏過頭去,果然看到了那道身影,杜雲烈彎腰將一個新竹簍放在門口處,輕道:“你前些日子不是說竹簍太小了嗎,我給你做了個大的,你背上試試,瞧瞧合不合適,好些年沒有做了,功夫都忘了,師父要是見我把簍子編成這般模樣,肯定笑話死我了……”
他話音未落,我已經忍不住上前去緊緊擁抱著他,眼淚潸然下落,他終於醒了……
一滴清淚滴落在我的肩頭,杜雲烈附在我耳邊,磁性和沙啞的聲音響起:“我回來了,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