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早上九點，潛力教娛城的大橫匾在熱鬧的鞭炮和鑼鼓聲中揭開紅綢，大量家長帶著孩子蜂擁而進，這些都是前三天買了半價預售票的人。高考狀元帶來的廣告效應充分地體現出來，雖然今天賣的票已恢複全價，售票處仍然排出了幾條長長的隊伍，他們今天買的票還隻能進去參觀，也可以從大顯示屏上觀看一部分遊戲者的現場實況，而真正進練級塔得等到三天以後了。
第一期工程的接待能力還很有限，九個塔中每塔二十個通道，也就是每個輪次隻能進去一百八十人，每層為一關，每個塔設九層，一般人在不適應時第三四關就會被淘汰，越往上剩下的人越少。根據開業前的試驗結果，平均淘汰一個遊戲者的時間為半小時，也就是每小時可以進入三百六十人，每天理論上的接待能力為三至四千人次。而實際上，因為有一部分練級塔設置的項目如思辨塔、邏輯塔等還不受孩子們喜愛，相對冷一些，買這些項目票大都是家長的意思，所以人流還達不到理論數字。
祁曉陽帶著淩書記、莊縣長，還有像祥雲公司董事長曾光明等幾個捧場的貴賓，正坐在接待大廳觀看大屏幕上現場監控，畫麵上一個十來歲的男孩正在闖敏捷塔的第四層，選擇難度是初級，看著那孩子在來自前、左、右三個方向的光球中躲閃穿梭，大廳裏的觀眾不斷爆發出興奮的叫喊，看著代表遊戲者生命力的紅血條越來越少，觀眾也跟著緊張。那孩子在臨近終點前功虧一簣，隨著血條上最後一點紅色耗盡，在一片惋惜聲中進入返回通道。
畫麵切換到最火爆的綜合塔，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正在與一個按真人大小製作的“軟體機器人”徒手對戰，拳來腳往，真實的情景加上誇張的音效，更讓大廳的觀眾激動起來，別說孩子們恨不得馬上人場，連很多成人都躍躍欲試起來，跑到售票處加入買票的長龍。
“這不會有危險吧？”淩書記問陪在身邊的祁曉陽。
“書記放心，那些軟體機器人的骨架外麵都是經過加工的特殊矽膠，足以緩衝掉打擊的力量，我們前一段經過無數實驗，而且也找安全部門經過驗收的；電腦是以擊中的部位和次數來計算生命值，你看玩家的眼睛、下體這些重要部位都加了保護的，絕不會造成傷害。”
淩洪剛拍拍祁曉陽的肩膀，示意找個地方說話。祁曉陽帶他從內部通道上了二樓，來到會客廳坐下，給他倒上一杯茶：“書記是發現了什麼問題嗎？”
淩洪剛毫不客氣地指出：“是的，我擔心你分出來的項目，熱的熱死，冷的冷死，像我們剛看的兩個項目，再增加幾倍的接待能力都不嫌多，而其他的恐怕有點玄啊！”
祁曉陽斟酌了一下用詞才答道：“書記擔心的很有道理，關於這個問題，我們在設計的時候是這樣考慮的，像剛才兩個熱鬧型的項目，對單個參與的人來說熱的快，冷得也快，也就是說體會幾次也就失去興趣了；而像邏輯、創造這樣的項目是屬於慢熱型的，我們采用的不是枯燥的文字形式，而是盡量用電腦和聲光技術模擬出實景，有很強的趣味性，在這方麵有一定天賦的孩子不但更容易找到成就感，而且他們的天賦在遊戲過程中會得到不斷的開發和提高，家長們會更樂意讓孩子參加，而且這些項目我們拿出了一半的收入設置獎勵，鼓勵他們平時有意識地去提高，再回到這裏檢驗結果，這些都會產生越來越高的回頭率，這樣才會充分體現煉這個主題。書記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親自進去體驗一下，這些項目其實對成人也很有吸引力的。”
“既然你們早有預料，那我就不多說了。小祁啊，你年齡還小，我是擔心你在企業的可持續性發展方麵考慮不周，意見作為你參考吧。今天是黨的生日，我馬上還要去參加一個茶話會，體驗的事我一定另抽時間來，今天就算了，告辭了啊。”
其實淩洪剛心裏的想法是另一碼事，他從今天現場的情況看得出來，潛力教娛這個項目必然會持續火爆，成為九祥一個招牌項目，如果以熱鬧型的娛樂項目為主，必然會吸引大量的外地遊客，為九祥地方帶來更多的經濟效益；而祁曉陽所謂的哪些慢熱型項目，雖然產生的長遠社會效益會更好，畢竟......說白點，他怕祁曉陽孩子氣的理想化，使他忘了你辦企業就是為了利益最大化這個根本，但這句話他自然是不能明說的。
送走淩洪剛和莊峰幾人，祁曉陽本來是準備陪陪其他賓客的，卻發現預備在餐廳那邊喝茶的位置一個人也沒有，有的還在大廳看遊戲實況，有的主動去幫忙維持秩序去了——人多得遠超預料，有的地方已經開始出現小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