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照例回家吃老娘做的飯,陪老爸喝上幾杯酒,現在連老兩口也跟著成了籠中鳥,除了出門買菜算是放放風,就剩下吃飯、看電視、睡覺,倒沒有限製他們出去,隻是到哪兒都有警衛跟著,讓兩人心裏不安。阮紅蓮倒沒覺得啥,還正當壯年的祁耀河卻是受不了,要不吵嚷著要搬回九祥去,要不就讓兒子給他安排個事情做,祁曉陽無奈之下讓後勤那邊劃給他一畝菜地,每天種地澆水,這才安穩下來。夜幕降臨,祁曉陽獨自到後山樹林裏練完例行功課,再轉到射擊館繼續練躲子彈。上萬顆改製的教練彈消費下來,祁曉陽已經可以在兩支手槍的交叉攻擊下躲過絕大多數子彈,今晚更是連一槍都沒被打到,讓大家又驚又慕。喬婭也開始出現明顯進步,進入靈凝階後,可以避開要害部位了。潘長風看著眼熱,早不甘心隻做陪練了,又拉了幾個槍法好的官兵在當槍手,自己也加人了練習挨打。祁曉陽不好說明他沒有靈力天分,也隻能由著他浪費子彈了。“喬姐兒,現在子彈都打不著我了,你看是不是把警衛班撤了?他們再跟著我不是浪費資源嗎?”離開的時候祁曉陽趁機開始做喬婭的工作。“我可不敢做這個主,你現在是基地的最高領導,要撤自己下命令,但撤人之前我有義務報告給譚院長,挨了處分你別怨我。”喬婭被上次的綁架嚇怕了,哪敢由著他胡來。祁曉陽知道找喬婭沒戲,給譚中輝講也隻會是挨訓的結果,隻能按逃學的辦法來了。十一點過,祁曉陽帶著下午準備的防爆頭盔和軍用手套,來到實驗大樓後麵幾十米遠的圍牆前,他打算試著從這裏逾牆而走。本來從老辦公樓頂出去是最方便的,但從大門到新樓那個區域,樓頂都有暗哨,上去馬上就會被發現,而麵前這段,圍牆上方雖然有紅外監控,但從理論上推算,祁曉陽的速度應該可以不被發現。帶好頭盔和手套,確認沒有流動哨過來,祁曉陽縱身跳上一顆大榕樹的樹椏,這個高度已超出牆上的電網。看好外麵是一片寂靜的莊稼地,祁曉陽將靈力運轉全身,用最快的速度平射出去,空中連影子都沒留下,隻是有一線火光隱約地一閃,瞬間已在幾十米外!祁曉陽聽得耳旁一聲尖嘯,身上和手腳都針紮一般痛,立即控製靈力降下速度,落在半人高的玉米地裏。手套被風撕破了,皮鞋和襪子都沒了,外衣和褲子幾乎成了碎布條,裸露出來的皮膚都燒灼一般的痛,更可怖的是頭盔上的漆大半在與空氣的劇烈摩擦中被燒糊,在月光下冒著淡淡的青煙!這是祁曉陽第一次施展全速,雖然準備充分,仍然後怕不已,如果不是戴著頭盔,他現在不用落發就可以當和尚了,而且必然還是個紅頭和尚!心裏暗罵某些寫玄幻小說的SB,按他們描寫速度在大氣層中穿梭,那將是直接火化,連骨頭渣子都不會留下半點!雖然狼狽不堪,好在沒引來半點動靜,逃學成功了,新問題也來了,這個樣子回不去了啊!為防止丟失,祁曉陽身上什麼都沒帶,走上街也沒法見人呢,隻得將頭盔藏在草叢裏,赤著腳往馬路那邊的民房摸去——萬般無奈,隻能當一次賊了!有燈光的地方不敢去,好在今晚月光好,祁曉陽找了三戶人家,才在一家二樓的陽台上看見有晾著的衣服。第一次偷人家東西,祁曉陽心跳如鼓,慌亂地取了一件襯衣和一條短褲,再順上牆角的一雙破拖鞋,趕緊縱身從牆上溜走。街道上還有一小半的店鋪還沒有打烊,祁曉陽找了家掛著公用電話牌子的小雜貨店走進去,向看著電視的胖子女老板道:“大姐,我出來忙忘帶錢了,先借你電話叫人送過來再給你行不?”那胖大姐盯著祁曉陽,眼睛瞪得溜圓,竟答不出話來。祁曉陽順著她的目光往身上一看,恨不得立即找個地洞鑽進去——鵝靠,怎麼偷了件女人衣服,領子上還繡著花邊!偷衣服那會兒緊張,穿衣服那會兒在黑暗中,哪裏顧得上細看啊。“大,大姐,你別奇怪,這是年輕人的最新潮流,嘿嘿!”祁曉陽趕緊找了個自己都發笑的理由。“呦呦,還最新潮流呢,是被媳婦兒趕出來的時候穿錯了吧?”胖大姐終於想到了“緣由”,得意地看著祁曉陽。“打吧打吧,你們這些年輕人,就不知道誑著點媳婦,看你這鬧的!”“大姐厲害,一猜就中,謝謝啊!”祁曉陽借坡下驢,趕緊拿起電話撥出夏珂的號碼,讓她馬上開車過來接。“天啦,你這又是在唱哪出啊!”夏珂接到祁曉陽,被那形象驚呆了,幸好臉沒變,不然她還以為找錯人了。“別問了,一言難盡,先載我進城再說!”祁曉陽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去城裏哪兒?”“找個地方先買衣服!”“小老總,你夢遊啊,這個時候哪兒買衣服去?”“那就找個賓館幫我開個房間,明早再買去。”“去賓館?那你自個去,我可不想被人當.......”“我沒帶證件怎麼辦,你總不能把我這樣子丟大街上吧?實在不行就去你那將就一晚上。”“什麼?去我那,你這不是毀我清白麼?算了算了,老實交待你這怎麼穿人家女人衣服了,我就自毀清白讓你睡一晚沙發!”“這衣服,這衣服,偷.......偷來的!”祁曉陽快哭了。“哈哈哈哈!”夏珂差點笑背過去:“堂堂的大校軍官,腰纏萬貫的帥哥富翁,居然淪落到偷女人衣服,你這該不會是什麼特殊嗜好吧?哈哈哈哈........”“停車,讓我下去!”祁曉陽感覺一口逆血在喉頭湧動,這“逃學”的代價也太大了!見小老總動了真怒,夏珂強行忍住笑:“惱什麼呢,坐好吧,我這裏冒著引狼入室的危險都還沒惱,你還大校呢,這麼個小玩笑都開不起?”.......在夏珂住處的客廳沙發上睡了一夜,等服裝店開門,讓她買了一身衣褲鞋襪回來換上,這才趕回基地去。門口站崗的哨兵第一次見他單獨從外麵回來,一臉的驚奇。“看什麼看?今天你沒看到我進過門,知道嗎?”祁曉陽拿出領導的架勢吼了他一句。“是!”哨兵趕緊應聲立正。課題的可行性論證已快收尾,祁曉陽一進辦公室就進入了緊張的工作狀態,直到下午臨近下班,程晨來到他辦公室。“曉陽,猜猜誰到黎江來了?”“誰?斑馬奧?”祁曉陽頭也沒抬,誰來也跟他沒什麼關係。“嗨,是你最喜歡的偶像玉女來了!”“羊瑩?來開演唱會嗎?”祁曉陽馬上有了興趣,這個情歌玉女是上學那會兒最喜歡的歌星,九祥老家的房間裏還貼著好幾張羊瑩照片印的畫。“不是,明天凱旋大劇場有個地方慈善演唱會,本來是沒有大明星的,趕巧羊瑩來了,到時候會去助個興。”“這你咋知道?”“我今天中午在市裏碰見金龍公司的李老板,他告訴我的。”“我還隻在電視裏見過羊玉女呢,你能不能弄兩張票,明晚我們一起看看去?”“別說兩張票,就是你要請她吃宵夜都沒問題!”“你啥時候也學會吹了?吹,吹吧,到時候請不來我拉小白去頂數,哈哈!”兩人嬉笑著離開辦公室,祁曉陽做夢也想不到,程晨不但沒吹牛,而且還是說得太保守了,這位玉女明星豈止可以陪他吃宵夜,人家這次完全就是衝他祁曉陽來的!間諜、特工,這些說起來在普通人心中神秘可怕的人,就這樣通過各自的渠道,以程晨為突破口開始向祁曉陽靠近,表麵看來是那麼自然,那麼順理成章。近段時間潛入黎江的特工自然不隻是這兩個國家的,但其他人都是打的打探信息和竊取技術的主意,對祁曉陽不會有直接威脅而已,這取決於各自立場的不同。島國自不用說,幾代人的死仇,最怕華夏在軍事上崛起,報那一箭之仇;而曆來靠強大的軍事力量保護霸權經濟的M國,則是不允許自己的最大優勢受到威脅,影響其霸權地位的,國都可以滅,更別說一個人了。藍馨,算不上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特工,早年在島國留學的時候,因出眾的相貌和幹淨的底子,被島國情報機構看中,在金錢等利益的驅使下,逐步發展成基層情報人員,接受一些簡單訓練後派回華夏,用合法身份配合、掩護島國特工的活動。這次針對黎江基地的行動,島國情報機關可謂是下了血本,十多個精英特工以諾亞酒吧為根據地,針對祁曉陽展開一係列手段,目的很明確,先設法劫人,不行就讓他消失,因為祁曉陽研究的東西讓島國高層寢食難安了。這兩天,這些人正在為即將掉進陷阱的獵物做著緊張的準備,他們卻沒料到有人動作更快一步。羊瑩,M國諜報機構在幾年前幕後一手捧起來的當紅歌星,長相甜美,歌聲甜美,純情的外表已讓軍政界不少人掉進溫柔套而不自知,不是重大情報的需要,這張隱蔽得很好得王牌不會輕易動用,這次專為祁曉陽而來,可見M國高層的重視程度。微控手術刀出現的時候,M國諜報局震驚之下就已經開始關注祁曉陽,而超遠程微控飛機成功,帶給他們的已是驚恐,他們的安排更加直接——扼殺掉這顆危險的種子!在前期對目標的調查中,M國的特工很容易地找到了同盟者——祁曉陽的宿敵屠萬林和莊峰。因為省裏派出的調查組一開始全麵調查莊屠二人的老底,嗅出味道的莊峰惶惶不可終日,同時又對祁曉陽惱羞成怒——老子都給你裝孫子了,怎麼還要把人往絕路上逼?這個情況正好成為M國特工拉攏他們的契機,理由當然是另外一套。在莊屠力量的配合下,祁曉陽以前在九祥的情況被他們充分掌握,連小時候尿床的事都弄清楚了,更別說喜歡羊瑩這樣不算秘密的秘密。由於祁曉陽一直處於嚴密的保護之下,又很少離開重兵把守的基地,找不到下手機會的M國特工動用了羊瑩這張王牌——投其所好,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