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色如蛾,花光如頰,溫風如酒,波紋如綾,鶯啼處處,枝葉輕拂。
沒有刺骨寒風,沒有冰雪妖獸,眼前的勝境,才使得蓮音仙府名符其實。
“爾等是何人?”
對方是一男一女男的五縷長須,清俊瀟灑,手握玉簫,女的挽髻作少婦打扮,眉目秀麗,懷抱古琴,皆是元嬰初期的高階修士。
說話的是兩人中的男修。
若是雲縱在場,必然認得這兩人便是鼎鼎大名的琴簫雙壁顧許之,布尚雪夫婦,但周印和周辰,一個是五千年前的魔修宗師,一個是剛剛恢複靈智的上古朱雀,哪裏會有這種“常識”,看到顧許之和布尚雪夫婦,不僅沒有震驚恭謹之狀,反倒與平常無異,沒有回答顧許之的問題,不由得令他微微惱怒。
顧許之沉下臉色。“爾等究竟是何門派弟子,若不報上姓名,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也難怪顧許之如此戒備,他夫婦二人同樣是進蓮音仙府來探險的人,結果進的是死門,所遇情境比周印他們先前碰到的冰川,還要凶險百倍,好不容易闖了出來,卻又進入此地,縱然眼前美景如仙境一般,也不敢掉以輕心。
最讓他覺得古怪的,是眼前這個麵容妖異的白衣人不知用了什麼法子,竟然人看不出修為深淺。
周辰輕輕笑了一聲,將藏在袖中的水珊瑚捏碎,修為瞬間暴露於人前。
竟也是元初修士。顧許之一凜,不敢再小覷他們。
“不知兩位道友是何門何派?”他見機得極快,立時換了語氣。周辰很坦然:“我們都是青古門的人,我叫陳重,他叫吳風。”
周印:“”
顧許之聽到青古門三個字,頓時釋然,露出笑容:“原來是青古門的同道,我叫顧許之,這是拙荊布尚雪,我們都是天衍宗的長老。不過道友是否新晉元嬰期?青古門幾位元嬰修士,我都認得,似乎未曾聽過道友之名。”
周辰喔了一聲:“不瞞兩位,我們原本是鏡海派長老。不過相信兩位也有聽聞,三年前,鏡海派歸附上玄宗之下,青古門覬覦我派鎮派法寶玉靈犀,便暗中與我二人聯絡,承諾我們如果把玉靈犀獻給他們,就會給與我們比在鏡海派或上玄宗都要更好的待遇。所以”他對顧許之露出一副你我心照不宣的笑容。“顧道友你懂的。”
雖然當時若不是周印受傷,促使自己提前化形,現在他也未必能以人形的身份出現在周印麵前,但正是因為青古門,才使得後來出現一連串變故,周印被捉,合歡派覬覦寶物找上門來,所以周辰對這個門派可是記仇得很,找著機會就要黑一把。
周印:“”
顧許之,布尚雪:“”
顧許之咳嗽一聲,有點尷尬地轉移話題:“兩位是什麼時候來的,可知這裏是何處?”
周辰道:“我們也是剛到。”
顧許之有點失望,與布尚雪對望一眼,同周辰二人道:“即是如此,我們夫婦二人打算往北邊去看看,不知道友如何打算?”
周辰笑容完美:“那我們就朝南邊好了,大家同舟共濟,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有什麼情況我們會和兩位道友說的。”
顧許之很滿意:“那就多謝了,我們先行一步,告辭。”
他說罷,與妻子馭上飛行法寶走了。
等閑雜人等消失在視線之內,周辰馬上抱住旁邊的人諂笑:“阿印,娘子,卿卿,討厭的人終於走了,我們可以繼續了!”
繼續什麼,我們有什麼好繼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