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後,慕少脫下風衣裹在她的身上,幫她抵禦寒風。俯身,心疼的吻著她的淚痕,不霸道,這該死的溫柔將她的心淩遲的不再完整。

一伸手,慕少將掛在脖頸間的翡翠項鏈取了下來,鎖在了白掬悠的脖頸上,戴著剝繭的手柔和的擦拭著她泛著汗珠的額頭,撩開擋住臉盤的劉海,展露出了秀色的容顏,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底。

聲線依舊森冷,激不起丁點的溫度:“戴著我的貼身之物,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你的,等著我!”我一定會補償你的……

最後一句話,慕少沒有說出口。他知道,從此,欠下了她餘生的債,他要用所有的寵愛來贖對她犯下的罪惡。他發誓,他會找到她,會為了今天的滴水之恩,報以永泉。

白掬悠空洞的大眼,死寂的看著夜空,星星閃爍的光芒已經燃不起任何的希望,聽不見心髒的跳動,感受不到呼吸的頻率。絕望,將她墜到了寒冰地獄,就此萬劫不複。

靠近她身體的人倏地起身,伴隨著踩在雪地裏“嘎吱嘎吱”的聲音,越走越遠,越走越遠……

整個世界,仿佛又一次安靜了下來,靜到了她終於重新找到了自己的呼吸聲。

天空再一次撒下雪花,飛舞著落到了白掬悠的發絲之間。而比起雪花的涼意,她脖頸上,那條涼徹心骨的翡翠項鏈,雕刻著“鍾馗”的玉墜子顯得異常猙獰,卻更讓她膽寒。

他消失了,何其灑脫,仿佛整件事情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在要了她之後從容的消失在了這個被銀裝包裹,天寒地凍的雪夜之中。

這一夜,她多麼希望隻是一場噩夢,她用力的去拉扯頸間的項鏈,硬是沒有辦法將它給扯下來。脖頸間的疼痛與冰涼,讓她永遠都無法遺忘今晚她所遭受的折磨。

不知過了多久,零下的溫度已經凍的她手指發僵,眼淚早已被冰住,身體寒冽的麻痹。

她知道,如果在繼續這麼下去,第二天迎接路人的,一定是一具被凍僵的屍體。她吃力的從雪地上爬了起來,顫抖的整理著一身襤褸,因為疼痛,酸軟的疲憊,已襲遍全身的寒涼,讓她顫栗的身子再一次倒了下去…

她隻能這般脆弱的倒在雪地之中,聽天由命…

時間,一分一秒流走,似乎有一束光朝這裏射了過來,照的身邊的雪地白的刺眼。又仿佛是幻覺,不知道過了多久,朦朧中,隻覺得她的身體一輕,被人打橫抱起,一點點失去了意識……

隨行的黑衣保鏢恭敬的打開車門,繹羅眉頭緊鎖,抱著滿身是血,狼狽不堪的白掬悠坐回到黑色的邁巴特,消失在雪夜中。

時間分分秒秒蹉跎流過,莫約十五分鍾的距離,印有曠世標記的私人飛機在夜空中盤旋而過,直飛曠世總部---阿姆斯特丹,被碧綠的河流,繽紛的鬱金香包繞的璀璨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