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你怎麼不跑了啊,在不跑就沒命了。”婦人回頭張望,雙手卻推搡著丈夫的後背,發現丈夫不動了,怎麼催促還是呆在原地,於是嘴裏嘀嘀咕咕的,無非是些要他加緊點時間的話,一邊就要扭過頭來看看發生了什麼。由於丈夫要高她許多,即便是轉過頭來,看到的也僅僅是丈夫的後背。
婦人正是怒其磨蹭的時候,臉上露出了焦急和不耐煩的神態,同時也好奇著是什麼東西能讓丈夫失神到這種地步,急忙墊起腳尖,視線才剛剛能從丈夫的肩膀處穿過。
視線所及是一條空曠的街道,依舊是那條走過無數次的,再熟悉不過的街道,隻是那街道盡頭的處,有一個人走了過來,腳步輕盈,輕盈到好像一隻腳還未踩在地麵上,緊跟著的一隻腳就已經抬了起來,循環往複,怎麼看來都仿佛有種飄在地麵上的感覺。那腳步又緩慢,一步挨著一步,一步卻比一步更慢,不似平常人走動的頻率,可行走的速度異常的迅速。
婦人哪裏看過這樣詭異的場麵,驚異於是不是看到了鬼,不信的閉上眼又睜開,發現先前尚且還在拐角處的那人已經走到了離自己不過三四丈的距離。婦人很多次從這條路上經過,自然知道那其中的路程的多少,要想從那拐角處走來不消得二十分鍾,已經足夠匪夷所思了。人不比驢,馬,兩條腿走路終究抵不上四條腿奔跑,要不然何須要靠它們來加快進程,隻是活到了婦人這個年紀,多多少少已經見過了一些世麵,如果聽人家說有人走的比驢馬還快時,她一定是心裏默默嘲笑上幾分,道一聲“胡說那道的家夥”,可現在要是有人在跟她說這樣的話,她不但不會嘲笑,還會讚同的直點頭,為什麼?因為她親眼看到過這樣的人,而這樣的人現在就已經出現在她的麵前,還是三四丈的不遠處。
婦人還是抵不過心裏的驚愕,第二次閉上了眼,頓感耳旁有風輕輕的拂過,好像在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耳朵,有種癢癢的感覺,再睜開眼,哪裏見得前麵有什麼人,分明是那條空寂無人的街道。回想起之前的所見所聞,納悶的時候忽然升起一絲絲汗毛炸立的驚悚感,合計著“難道真的見到鬼了?”
還是他的丈夫出聲叫醒了她,婦人抬頭看著丈夫問道:“你說什麼?”
丈夫呆呆的,悶悶的看著婦人,一臉不信道:“你,看到了那個人?”
一句話,把婦人內心的那一絲絲驚悚感無限的放大了,婦人使勁捶打著丈夫的手臂,嗬斥:“大白天的,說什麼胡話。”隻是打也打完了,罵也罵完了,心底也愈發的沒了底氣,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後麵是洶湧的人群,依然在躁動,在不安,大略掃了一眼,婦人忽然用了十二分的力氣推著丈夫要走,嘴裏道:“快走,快走,咱們趕快回家!”。
丈夫隻道是妻子害怕有危險,怕殃及到自己的生命,沒有多問。
婦人急匆匆沒也沒有多說,她總不能告訴丈夫,在那蜂擁的人群中,她看到了一抹模糊而熟悉的背影。回想至此,都添了幾分的膽寒,那個人影明明還在他們之前,怎麼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身後那麼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