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與阿六說定此事,蘇傾瀾讓紫蘭帶著阿六去休息,而後便讓周管家將眾人解散,今日說教的也都夠了,沒有必要再讓他們繼續留在這裏。
做好這些後,蘇傾瀾轉身返回裏屋,此時蘇濟民正坐在桌旁,剛才他已經聽心腹將前院之事說完,心中對二皇子愈發深惡痛絕,更是堅定了他要繼續扶植太子,以正皇室之風的想法。
同時也是感歎自家的女兒真是愈發聰慧。
於是眼見著蘇傾瀾回來,便笑嗬嗬的將人迎上道:“瀾瀾,此番做的真是高明,如此一來,聖上怕是也無法包庇二皇子這種種惡行,不愧是我蘇家的女兒。”
被拉到座位上就聽得這一頓誇讚,讓蘇傾瀾隻好苦笑一下,看來父親這是誤會,她要故意設計要針對二皇子——她雖不喜此人,卻也不至於故意設計害他,此次也是若不是他自己犯下如此過錯,又怎會讓她得了把柄去聖上麵前告狀。
大概這便是命吧。
瞧著蘇濟民喜笑顏開的模樣,蘇傾瀾也不願戳穿其想象,隻好笑了笑,與其說起旁的事情:“父親,此次奏折女兒自己來寫,而且聖上之前已有問詢女兒,有無意思與顧將軍結親,若結親,可許女兒朝堂諫言之權,女兒想了一日,覺得此事可允,不知父親心中有何想法?”
既然要讓蘇濟民裝病,那就上書罪狀便隻能由她來代筆。
隻是有關皇帝詩會上與她私下相談之時,這一直沒有機會與蘇濟民商量。
提起此事蘇濟民麵上笑容一僵,也頓時平添了幾分憂愁。
不論他再怎麼逃避,總是要麵對自家女兒已經及笄,不久的將來,便要嫁做人婦,離開他身旁的事實,況且此次是皇上親自前來過問,又有賜婚之意,不論如何這件事怕是都不能往後推了。
於是,將麵前茶水一飲而盡,然後仿佛做了什麼決定一般,對蘇傾瀾釋然道:“你既然心中已有主意,那為父全力支持便是,那顧將軍雖是寒門之後,但在軍中曆練多年是個沉穩之人,想必日後必不會苛待了你,隻是他……似乎是二皇子一黨……”
自古以來,皇族中的黨派之爭,便從未停歇過,現如今如同蘇濟民這般為人固執古板,一心想要扶植國之正統的老一輩官員,大多都選擇了扶植太子,而也有些其他新進的官員子弟,選擇扶植二皇子那般頗有權勢,且野心勃勃之人。
故而此時華國之中,主要便分為太子與二皇子兩派。
蘇濟民此時所憂心的便是若蘇傾瀾嫁過去後,二皇子對他們所做之事必不會輕易翻篇,日後保不齊還要繼續針對,若是顧霆仍舊支持二皇子,那他蘇家的立場就很是尷尬,蘇傾瀾的位置便也會更是危險。
聽到蘇濟民這般考量,蘇傾瀾玉指輕敲桌麵,似是在思索著些什麼,片刻後手中動作停下,道:“這一點父親不必憂慮,我與顧霆今日在酒樓中偶然遇見,與他說起過此事,當下他便表示可以離開二皇子,轉投太子麾下,所以這一點父親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