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我奔波在整個西境江湖,帶著沙雪拜訪西境三十六門各門主。
紀天縱是我拜訪的第一人,不!準確地說是他請我吃飯,他當天得知我是萬金油便給我打了電話,我拖了四天,也該見見他了。
“你這是什麼打扮,穿上好西裝,頭發亂成一包草,臉也沒刮?”紀天縱調侃道。
我能說我被探婆婆從自家的探道驛趕出來,連臉都來不及刮嗎?
“哈!別在意那些細節。”
“你膽子也太大了,你別忘記了,在江湖上,你的名聲可不怎麼好,作為將領大家都認為你是失敗的。”
我說道:“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兒,下麵的人不知道也就罷了,上麵哪個門主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
紀天縱說道:“你時運不濟呀,前任萬金油多聰明,在這樣一個時候跑路了。”
“啥意思?”我也覺得有點古怪了,蘿莉大姐似乎很想跑路。
“這不是明擺著嗎?鬼王金盆洗手,江湖亂不亂,亂到什麼程度,誰都不知道,你接下了一個爛攤子,你探道現在看似是幾次浩劫下來損失最小的,可是未來更大的麻煩還等著你呢。”
他不愧是鹽王,果然站得高度與我不同,我說道:“天塌下來有個子高的頂著,我不過是新人新氣象。再說鬼爺不過是不盜墓了,又不是不做西境三十六門門主了。”
紀天縱依舊不愛說話,和他吃飯,總感覺壓力很大,不過,也算是開心。
他打算要第三個孩子了,何潔歡做了甩手掌櫃,將滿春院也交給了紀天縱打理,這小子也是實誠人,滿春院是業績穩步增長,他的鹽業依舊四下找食吃。
我說道:“如果有混亂,甘地那邊肯定有動作,但混亂就是最好的投資時機,你可以轉移三分之一人力,以何潔歡在北上廣大城市成立一家公司,殺入甘地,等於打開了全新市場,也可以預警,也可以讓甘地無暇他顧,像狼一樣上去,咬下一口肉,等待江湖穩定下來。”
紀天縱喝了一口紅酒,說道:“你是以朋友的身份建議,還是以萬金油的身份做說客?”
我說道:“你怎麼想是你的事兒,你可是西境江湖個子高的主兒,你一聲令下,就是兩大門派給你撐腰,已經躋身一流門派。”
“那我試試。”
第二天,我去見了新糧神賀鳳鳴,她依舊很忙碌,似乎對江湖上的事兒也並不在意,隻是我告訴她我是萬金油時,她很意外,卻也轉瞬即逝。
她很忙,但我還是將幹糧的事兒告訴了她,她說道:“他為門派捐軀,我們也安撫了他的家人,並且給了足夠的撫恤金,戰爭死去的不僅僅是一個幹糧,為了甘地一戰,我們的損失超乎你的想象。”
我說道:“何門主,其實我信不過你,你的心不在江湖,這一次鬼門的交替,不確定性中,你便是其中之一,我不希望到時候,有人因為西境的混亂大發橫財。”
賀鳳鳴呼地站了起來,說道:“你還不是萬金油,你知不知道現在得罪我,在你就職時,我可以投反對票。”
“我知道,我帶隊伍在甘地做臥底的時候,對商業這玩意了解了太多,我為了今天來見你,將你繼任以來所有的行為都看了一遍,所以,才有了這個結論,您在商業方麵是一把好手,但對於江湖事來說,你是一個新人,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卻不可丟了本心。”該說的我說了,我繼續說道,“不要走馬幫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