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精忠保鏢學校倒閉的那一晚,深夜,奇怪的感覺讓她驚醒過來。
她睜開眼,望著窗外,發現紫紅色的天空,有著奇怪的亮光。
起身,掀被,走到陽台上,外麵,一場盛大的流星雨正在上演,被光汙染成紫紅色的黑夜,被或大或小成千上萬的流星點綴著,流星一閃即逝,留下燦爛的光尾,美不勝收。
近百年,地球上沒有流星雨的景象了,不是沒有,是汙染嚴重到地球人看不到。
沒一會兒,很多人影出現在四周的建築物中,從陽台,窗戶甚至天台上探出頭,驚歎聲陣陣,還有時不時的閃光燈亮起。
流星雨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才消失,還有很多人站在原地回味著剛才的盛景,蒼棲也想獨自文藝一會兒,但想到明天的課,她還是乖乖的上了床,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入眠。
第二天早上醒來,蒼棲覺得自己似乎做了個很恐怖的夢,讓她一身冷汗,但具體是什麼,卻想不起來了。
她聳聳肩穿衣洗漱,然後非常淡定的接受了失業這個事實,好在員工宿舍是政府提供的房產,她並沒有被趕出家門,隻是為了生計,她必須去找找有沒其他的活路。
陸媽媽似乎經常關注著蒼棲的工作情況,一查到精忠倒閉了,她便立刻打電話來,強硬的要求蒼棲回去工作,蒼棲不答應,她便哭:“我哪裏對不起你了,想讓女兒陪陪我都不行!”
蒼棲也難受,她一直沒敢告訴陸媽媽她女兒已經拿了殘疾人證的事實,打小她學習不好,性格一般,做什麼什麼不出挑,唯有遺傳了父母優點的好相貌讓他們能夠經常得瑟,可現在,一隻眼睛沒了,一個女獨眼龍,她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父母會雙雙昏倒。
“媽,我還想在首都闖闖,趁我還年輕,我知道你們為我好,但好歹讓我別留遺憾……”
“闖什麼?當你媽傻啊,你這樣子的,不是保鏢教官就是保鏢,能闖出什麼名堂來,你二叔叔給你準備了份工作,你過來,坐坐辦公室,薪水也不會低……”
“行了行了,我一會還有麵試,我要準備準備。”
“你又轉移話題!陸蒼棲,你娘我還能生呢!”
“那拜托您快生一個吧!”蒼棲苦笑,掛了電話,看了看抄在便攜本上的招聘信息,稍微整理了一下,走出門去。
剛出門就被張景福拉住了,他一臉焦急:“蒼棲,隻有你能幫忙了!”
“怎麼了張哥。”
“我媳婦快生了!剛送醫院,但我醫療點不夠了,要用錢墊,我申請廉價房,剛交了首付,現在你看……”
“要多少?”
“就差一千了。”
蒼棲轉身喚出電腦,一番操作,給張景福劃了一千塊,她不動聲色的關掉顯示餘額還剩四百多的界麵,對張景福道:“妹子也隻能幫你這麼多了。”
張景福無言,拍了拍蒼棲的肩膀:“我都記得。”說罷,急匆匆的離開了。
蒼棲又打開了餘額界麵,抿抿嘴,火急火燎的走了出去。
晚上自然是失望而歸。
保鏢這個行業,門路,人脈,背景,一樣都不可少,蒼棲一樣都沒有,還是個殘疾人,要算分數的話就是負的,別人一看就搖頭。
就算有以前的學生竭力幫忙說好話介紹,哪個老板願意把自家安危放到一個敞著右邊黑著左邊的人身上?
蒼棲可以理解,所以她才很愁。
她沒有任何別的生存技能,除了當保鏢當兵當打手,她連出去賣都沒人要,除非有些重口味的人……前提是她能忍著不把那些侵犯她的人給開瓢了。
晚上,她又一次照著鏡子,呆呆的看著裏麵的獨眼龍,微笑,鼓氣,撅嘴,賣萌……有那個眼罩在,效果都直奔驚悚而去。
燈突然黑了。
“電費都欠了麼嗯!?”蒼棲一掌拍在鏡子邊的牆壁上怒而低吼。
黑影一閃,蒼棲頓覺不對,轉身就開打,卻發現來人身手跟自己差不多也就算了,這樣身手的一下子湧進好幾個!
“張!”她大叫求援,卻在下一秒被一陣強烈的暈眩感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