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我可沒犯什麼罪過,昨晚也沒動過什麼女人。”溫離正色道,但心裏想到鈴鐺,也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那胖和尚意味深長地看了溫離一眼,這讓溫離感到很不舒服,接著便推溫離道:
“既然你剛才砸了我一下,那貧僧便讓你替俺要一齋!”話畢,便把溫離推搡著出了巷口,尋一個做飯的攤子去了……
“掌櫃的,來五個大肉包子!”那胖和尚還沒坐下便喊道,掌櫃也大聲答應著,溫離雖是一驚,但還是笑著搖了搖頭,道:
“你這和尚,倒像個潑皮破落戶。”
那胖和尚聽完哈哈大笑,卻又眯眼正色道:
“小夥子說話注意些分寸,什麼‘你這和尚’,貧僧法號‘釋來’,江湖人稱‘癡叔’,你可曾聽說俺的名號?”
“‘吃書’?什麼‘吃書’?吃什麼書?你不是愛吃肉包子麼?你還喜歡吃書?”溫離一下被逗樂了,吃吃笑得不行,癡叔對著他的腦袋重重就是一掌,‘啪’一聲差點沒把溫離拍在桌上,癡叔道:
“也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尊敬長輩!”
溫離隻好摸著後腦勺求饒,此時肉包子上來,癡叔一口便是大半個,看得讓人羨慕。吃了一半,癡叔道:
“叫什麼名字,什麼來頭?”
溫離聞此又警覺起來,但還是不慌不忙答道:
“姓李名問,是個,是個走鏢的。”
“不是本地人。”
“對,不是本地人。”
“俺不是在問你。”
溫離詫異,轉頭癡叔又道:
“吃完,癡叔我帶你找輛馬車上山。”
“上山?上什麼山。”
“鄔山啊。”
“你怎麼知道我要去鄔山?”
癡叔抬頭看了溫離一眼,笑道:
“陰陽和,化以正。坤順而感,後見堯舜。小夥子你有前途啊。”
溫離不解直問何故,癡叔也隻一心吃包子敷衍。待二人吃完,癡叔抬手便招來了一輛裝卸貨的馬車。
“趕緊的上車,要走上一天呢。”癡叔道,順便還向攤上掌櫃多要了幾個肉包子將其包好放在懷中。
溫離隻覺得神奇,不便多問也隻好付了包子錢跟著上了車,車便匆匆出了城,路上還多載了幾個散客武人,出了城有一段距離後,車上連溫離帶癡叔共五六人。
時值寒冬,愈往北走,雪愈重,車無車蓋,大家凍得直哆嗦,溫離卻無事,眾人異之。
“癡叔,這去鄔山還有多遠。”溫離道。
“出了百裏亭,過了前邊的幼牙林就是鄔山地界了。”癡叔說著又把外邊的衣袍裹得緊了些。
“喲小兄弟,你也是上鄔山比武的?”同車的武人問道。
“我……”
“按理說離開打還有幾天,不該這麼早上山的,可早點上山也有好處,能搶到好地方睡上一覺,吃喝也能趕上新鮮的。”那人不等溫離回話就說道。
“這武道會到底是個怎麼回事。”溫離低聲問癡叔道,癡叔卻示意他不要多說話,溫離隻好收了口。
“聽說了嗎,這次武道會秦門的人也會來。”那人又道,除溫離和癡叔外眾人又是驚,議論紛紛,有道“看好戲”者,也有道“秦門狠毒別看熱鬧”者,溫離倒是曾經聽說過這個東西,隻聽得莫大人說過邪教二字便再無深解,溫離也知身旁癡叔諱莫如深,隻好不吭聲,這番著實讓溫離覺得出了京城自己竟一無所知,外頭果然如此凶險,但好奇可有,卻還是找到莫大人的信要緊……車行入林漸遠,車上人也一一睡去,癡叔更早已打起了鼾,溫離危坐,也便閉目養神起來……
過了許久,突然一個顛簸將眾人驚醒,那馬似著了魔一般不受車夫使喚竟離了大路一下奔著林中深處就去了,眾人慌了,溫離一下躍起來到車夫身旁奪過韁繩使勁拉回馬頭,但那馬勁大,眼看著就要撞上前麵的樹叢,溫離不等了,右手拉韁,飛身躍上馬背,兩腿一夾馬身,右手拽緊馬韁,隻見那馬前蹄抬起,挺身嘶叫,車後的人盡皆摔落車下咿呀哀號,這馬才算穩住了,溫離下馬察看,這才發現馬頸右側中了一標,正汩汩淌著血,還沒等溫離把那標拔出,此時又是一聲響箭,從身後林中猛地現身數十個蒙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