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瀟茉真的是閑時招人煩,荊小遙找不到,治鳳陽也找不到。
日頭閑閑的掛在天邊,冷眼旁觀著人世間的悲歡歲月,哪怕它滿身光芒炙熱,也是愛莫能助。
荊瀟茉找荊小遙是找不到,荊小遙一找她一個準。
荊瀟茉都在懷疑是不是這些給她身上裝了定位。
“小遙啊!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呀?”荊瀟茉笑的見牙不見眼。
“你也跑不到哪裏去?”荊小遙沒有抬頭看她。
荊瀟茉皮笑肉不笑,很虛假的問道,“萬一我腦子一抽呢?”
荊小遙看了她一眼,繼續整理手裏的信箋,沒有回答她。
荊瀟茉卻從她眼裏看到了輕蔑,不信她敢亂跑,就算她敢跑,她也會抓回來一樣。
院子裏空蕩蕩的,除了月光打在房梁上,又灑在水缸裏格外明顯。
荊瀟茉看著頭頂明晃晃的刀,嚇得她一個激靈驚出一身冷汗。
大白天一身黑衣,不是見鬼就是閑人。
那人個頭不高,勝在氣勢淩厲,顯得尤為短小精悍。
?
“大俠?大哥?我是好人呀!”荊瀟茉企圖用她那無辜的眼睛去迷惑敵人。
“茉茉呀!怎麼不認識姑姑了,”麵紗揭開是一個女子相,餅子臉,卻勝在五官靈動,又均布的恰到好處。
“啊,姑姑啊,沒認出來,”荊瀟茉眼神跟著眼珠子轉動了幾下,掩飾自己的心虛。
“乖,我是你姑姑,”女子笑的很溫和。
但是,荊瀟茉一點也不覺得這人溫和,這人給人的感覺很陰沉。
“哈,姑姑哈,我就不過去了,我給姑姑倒茶,姑姑邊喝邊說,”她肯定能撤就撤啦。
這人自稱姑姑,現在荊小遙不在,她心裏一點底也沒有,隻能隨機應變了。
隻是女子瞬間轉至她麵前,把她驚了一驚,她仔細看著荊瀟茉,看了許久,才移開視線,不過突然伸手握著她手臂片刻。
荊瀟茉懵逼的看著眼前的突發狀況,直到女子把手抽走,她才緩過神來。
身體是原主的,不是她的,她不怕。
但是細節就可怕了。
“茉茉呀,姑姑有事先走了,下次找你玩,”說著捏了捏荊瀟茉的臉頰,整的她猝不及防,而且更加糊塗了。
荊瀟茉對她們的關係糊裏糊塗的,但是荊小遙卻清楚的很。
得找荊小遙問個清楚。
月色淡淡的,掛在天空沒有答案。
荊瀟茉找了一個低矮的樹杈,坐了上去。
她是一個乖乖巧巧讀書的人,除了讀書什麼也不會,而且連書也沒有讀好。
疲憊的生活擊打著她,沒有退縮的理由,也沒有前進的理由,日子渾渾噩噩,加班的時候就加班,不加班的時候就熬夜刷劇刷視頻,日子單調的沒有顏色。
她沒有看見過月亮,差不多四年沒有看見過月亮星星,除了屏幕就是屏幕,日複一日。
說她閑吧沒有談過戀愛,說她忙吧,又沒有掙過多少錢,沒有維持溫飽,月月在還某唄。
現實,很多時候,從來都不是教會了我們堅強,而是讓我們看清了現實,才不得不變得堅固。
所以,上學的時候那麼大的夢想,最後都化作了一紙空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