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工商所所長?”高棟坐在會議室裏,手裏捏著一張照片。
“對,他就是王紅民。”一旁,馬黨培正在給高棟介紹基本案情,其實也不用介紹,馬黨培知道的信息,高棟都已經知道了。
李衛平此刻還在現場指揮,高棟和馬黨培先回了縣局。
“看著挺年輕的。”
“不年輕了,大概四十出頭。”
“哦,有四十多了?”高棟好奇地看著照片,裏麵這人長相白淨,麵容英俊,是個帥哥,看上去頂多才三十出頭。
馬黨培道:“我沒來寧縣時,王紅民就當所長了,聽說三十歲不到就當上所長,幹了十多年。”
“三十歲不到就當上所長?”高棟皺了下眉,不懷好意地低聲問,“難道是因為大家都覺得他長得帥?”
馬黨培苦笑一下,搖搖頭,出了這麼大的事,此刻他心急如焚,高棟這專案組組長卻像沒事人似的開玩笑扯淡。
其實高棟並不是在開玩笑,他需要掌握所有細節,不放過蛛絲馬跡,這是他的辦案習慣。
馬黨培不理解,卻也隻能一本正經地回答:“不是,王紅民的背景較硬。聽說他爸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死了,他叔叔對他很照顧,他叔叔是王振國。”
高棟頓時收斂了一下眉頭,王振國他當然知道,九十年代是市委書記,關係極硬,當時反腐敗,市委班子連倒兩屆,係統內外都以為王振國會跌進去,誰知他毫發無損,還升官調到了直轄市大津市任常委,現在更是大津市的市長,政治局委員。
關於他背景的傳言很多,虛虛實實,真真假假。不過,高棟做官這麼久,自然知道,無論如何,王振國背景很硬。
當地官員也都知道這點。王振國出生在白象縣一個曾經很窮的鄉,後來發跡後,這個鄉就成了當地的重點開發區,一條左右六車道大馬路直通鄉裏。
高棟摸了下額頭,顯然,王紅民這位王振國的親侄子出了事,給這案子多添了幾分麻煩。
他故作鎮定地笑了笑,道:“難怪,白象是個大縣,若資質普通,三十歲前當個單位一把手不太可能。對了,他不到三十歲就是所長了,王振國是他親叔叔,這些年他至少得是個副縣長吧,怎麼還當著所長?”
馬黨培搖搖頭,道:“不太清楚,我來白象縣才四年,跟王紅民不是很熟,我隻聽說縣裏一直想讓他當常委,他自己拒絕了,繼續選擇當小單位的頭兒,隻不過他這個工商所所長,說話比工商局局長還管用。”
高棟點點頭,在本子上記下了幾筆,又一張張拿著工商所其他人的照片仔細看過,跟馬黨培詢問每個人的基本情況。
馬黨培也僅認識正副所長,平時關係甚淺,至於工商所的其他人,他一個都不認識。
見高棟隻問每個人的情況,卻絲毫不過問具體案情,馬黨培心中窩火,忍了好久,終於憋不住了:“高局,出了這事,咱們下一步怎麼破案?”
“破案?”高棟掏出香煙,遞給馬黨培一支,自己也點上,慢聲道,“等吧。”
“等?”
高棟笑了笑:“原本我是來處理綁架案的,但沒想到,我們人還在半路,綁匪已經把人質殺了,所以我的任務暫時告一段落。我給省廳領導打了電話,下一步具體怎麼安排,還得等上級的指示。”
馬黨培皺著眉,這話的意思很明顯,高棟是要告訴他,人質被害跟高棟的團隊沒半點關係,他們還沒到白象縣就出事了,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