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阿爾瑪斯(1 / 3)

我睜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我說,那是張人皮。”赫爾穆的眼中閃過一絲琢磨不透的東西:“兄弟,聽說過山精嗎?”

“山精?”我微微一愣,這個詞我還真聽說過。‘山精’又稱‘山鬼’,‘山繰’和‘毛人’,多次出現在《周書》、《國語》、《山海經》甚至《述異記》、《太平寰宇記》和《本草綱目》中。用我們現在的話來解釋,山精就是野人。

野人是世界範圍的科考項目,從目前世界各國收集到的大量有關野人的資料來看,確實有一種以上的神秘人類生物和我們人類共同生活在這個星球上。隻是數量稀少,很難被發現。

赫爾穆點點頭說:“從準格爾盆地火燒山開始一直往北的廣大區域,在很久以前被稱作‘阿爾瑪斯’,蒙語中,‘阿爾瑪斯’是指一種界於人和猿之間的奇特種屬動物,也被稱作野人。幾百年來,不止一個人在這片區域發現過‘阿爾瑪斯’的蹤跡,到了19世紀後期,有關的目擊案例越來越少,它們中的大部分遷徙到了西北部更荒遠的阿爾泰山區,以躲避不斷擴張的人類文明。”

我問:“可他們為什麼要把野人皮供起來?多惡心。”

“阿爾泰山和蒙古西北部信奉薩滿教,‘阿爾瑪斯’往往被遊牧民族當做神來看待,人們用獵物和樹根來供奉它,還把它的皮毛供起來。在薩滿教的神話當中,‘阿爾瑪斯‘的靈魂可以幫助獵人追趕和捕獲野獸,因為薩滿教把與人相似的雙足動物理解成了神靈。這裏是一個佛洞,佛教深信深山叢林裏和高原上有精靈存在,所以也有供奉’阿爾瑪斯’的習俗。”

“原來是這樣。”我若有所思地說:“照你這麼說,這附近有野人出沒?”

“也許有,也許沒有。”赫爾穆低聲說:“不過,這種地方還是少來為妙。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原來是這樣。”我指著石壁上的藏文問:“那這些字是什麼意思?”

赫爾穆的嘴蠕動了一下,聲音太小,我沒挺清楚。

“你說什麼。”

“唵嘛呢叭咪吽。”赫爾姆說:“這是藏傳佛教徒刻在岩壁上的六字真言。大小青河沿岸的崖壁上有很多。多念幾遍,可以免除四百零四種疾病。”

“開什麼玩笑?”我說:“要是念這個就能治病,還要醫生幹嘛?”

赫爾穆笑著搖搖頭說:“信不信,你念幾遍試試。”

我一口氣念了六遍,沒什麼感覺。

“不是這樣念的。唵~~嘛~~”赫爾穆深呼吸一口氣,一個字一個字的發音,每個音都發得非常準確,氣隨著聲音緩慢吐出,聽上去就像是將五髒六腑過濾了一遍。

“根據《密宗秘法》上的解釋,宇宙間的生命、植物、礦物都和聲波有某種關係,因為聲波有輻射性和穿透性,輻射和穿透又帶有頻率性,頻率高,能量就大。聲波帶動內氣行走而達到意至、氣至、聲至、以意領氣,以氣催聲,聲氣結合成混合能量氣流,就會產生很高的超聲頻率,大大加強輻射性和穿透性,震動身體內部的氣脈,使它催生生命的潛能,由此起到超越慣有現象的作用,進入神妙境界。”赫爾穆一本正經地說:“這種境界可以啟迪出某種高度神通的智慧,這就是形成聲密和語咒的特音原理。而六字真言就是最常見的語咒特音。”

“特音?”不知為什麼,赫爾穆的解釋讓我想起了神秘的英國巨石陣。1977年,一位英國科學家在巨石陣附近研究蝙蝠的生活習性,他隨身攜帶了一台靈敏度很高的超聲波接收器,用來接收蝙蝠發出的超聲波。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收到了一種很強的超聲波,而這種聲波正是來自於默默無語的巨石陣。

如果說,巨石陣發出的超聲波和地外文明有關係。那麼,這些距離黑石溝不遠,能發出特音的六字真言會不會也和獨目巨人有著某種聯係?

赫爾穆沒有注意到我的神色異樣,繼續說:“‘唵’音是宇宙原始生命能量的根本音,也是中脈管的聲音,與心髒跳動和血脈流動的聲音相似,所以‘唵’音可以治療傷風感冒和增長智慧。‘啊’音是開辟宇宙和萬物萌發的根本音,具有無量的功能,可以打開身體內髒的脈結,治療宿疾。‘吽’是萬有生命潛藏生發的根本音,也是丹田的聲音,可以震開脈結,啟發新的生機。所以,在藏密氣功和聲控學的典籍中,把‘唵、啊、吽’稱為三個最常用的音頻呼號。也稱‘三字明’和‘金剛頌’,意思是對無限長的時間和無限大的光明的呼喚,‘嘛、呢、叭、咪’四個字,都是‘啊’音部的變化妙用。”

“聽你這麼一說,這六字真言好像還真能治病。”我將信將疑。赫爾穆說得很深奧,但有一點我算明白了,六字真言並不像看上去那麼簡單,其中藏著大學問。

我的心中不禁升起一個疑問:如果我反複吟誦六字真言,發出的特音是不是能傳到獨目人的耳朵裏?說不定,所謂六字真言,就是獨目人和同類取得聯係的方式。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楊sir和包子都沒有循著我留下的記號找來,我掛記著他倆,決定在這個山洞裏住一晚上,興許他們能找到我。赫爾穆過了一天逃命的生活,九死一生,現在是再也走不動了,也打算休息一晚再走。經過一陣閑聊,我發現他這人本質並不壞,於是分了些幹糧給他,還點起酒精爐,用罐頭盒燒了些開水。有了火和熱水,潮濕的山洞立即暖和了許多。赫爾穆也不客氣,大口吃起來,填飽了肚子,他的精神明顯好了許多,我想起石板上那段晦澀的謎語,於是問他:“阿爾泰山裏的水係支流是不是很發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