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惡戰(3 / 3)

轉瞬間,楊sir就被那人死死按倒在地,根本動彈不得,我正想舉槍反擊,另一人抬腳一掃,正中我的膝蓋窩,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手中的槍飛出老遠。撲倒楊sir那人快速掏出手槍,毫不猶豫地對準楊sir的額頭。

“不要!”我叫了起來。

與此同時,我聽到前方傳來一聲大吼:“都給我放下槍!”

扭頭一看,赫爾穆居然又回來了,他舉著楊sir給他那把霰彈槍,背脊繃得筆直,雙目圓睜,眼睛眨也不眨得盯著那兩個身穿六色迷彩套裝的人。

一個特工冷笑一聲,慢慢舉起槍,然後用了一個很誇張的姿勢將槍甩了出去,赫爾穆沒有實戰經驗,視線立即被那把槍吸引住了,與此同時,另一個特工從背後掏出一把匕首,甩手一扔,從赫爾穆的肩膀擦過,赫爾穆哎喲一聲,下意識護住肩膀。就在這時,剛才扔槍那名特工迅速從後腰掏出一把手槍,抬手便射,赫爾穆下意識朝旁邊閃躲,同時拔出掛在腰間的匕首,匕首就像上了膛的子彈,脫手而出,徑直擊中特工的手腕。

赫爾穆甩飛刀的本事我見識過,我真慶幸當時黑燈瞎火,他沒傷著我,要是擱在大白天,說不定我已經殘了。

特工慘叫一聲,手中的槍應聲而落,趁著這個空擋,楊sir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將力量集中在手掌,對準他的脖子橫劈過去,這一掌力量很大。那人連叫都沒叫出聲來就昏迷倒地。另一個特工見狀,條件反射地閃到一邊,想要拾起地上的衝鋒槍,赫爾穆眼疾手快,對著那人的手就是一槍,這是他第一次使用獵槍以外的槍械,準心當然不行,這時候霰彈槍的優勢就顯現出來了,赫爾穆沒有瞄準,卻打中了特工的手臂。由於距離很近,子彈威力同樣不小,從特工的手臂橫穿而過,鑲在一顆大樹上。

我橫起一腿,將那人踢到。

“快走!”楊sir衝我倆大喊一聲,帶頭朝山下衝去,從他被撲倒到現在,隻過了十幾秒時間。我們趕忙跟上,身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顯然又有幾個特工從不遠處追了過來。

在實戰當中,以少勝多的原則就是分散敵方戰鬥力,然後逐個擊破,在這方麵,楊sir充分發揚了老特工的經驗優勢。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讓七個特工分散開來的,但多虧他做到了這一點,才為我們贏得了寶貴的逃跑時間。

繼續硬拚肯定隻有死路一條,我們三個撒開腿往山下跑,赫爾穆又跑在最前麵,他領著我們,專門往地勢複雜,多岩石少土坡的地方跑,這樣的路雖然難走,但有大量岩石掩護我們的後背,最大限度降低了我們腹背受敵的危險。

我一直沒機會問赫爾穆為什麼臨時改變主意,跑回來救我們。看著他氣喘籲籲的背影,我也覺得沒有問的必要。有時候,人心的善惡要在生死關頭才會分辨出來,他肯在關鍵時候跑回來就我們,說明楊sir沒看錯人,赫爾穆這人本質不壞。

憑借赫爾穆對阿爾泰山地形的了解,我們又一次擺脫了希德爾特工的追捕。隻是我心中那種忐忑的感覺並沒有消失,因為在這次對決中,我同樣沒有看到鬼人奧普。

赫爾穆告訴我們,為了擺脫特工的跟蹤,我們已經繞了很多路,要想趕到聚集了禿頂石人像的山頭,至少要走到明天下午。經過這一仗,我們三個都筋疲力盡,如果還要走上一整天的時間,估計到最後得用爬的。我真是哭笑不得,說起來,這一仗是由我引起的。如果不是我自不量力跑去追野人,就不會跌進湍急的河水裏;不跌進河裏,楊sir就不會使用榴彈炮,更不會引來希德爾特工的注意。如果沒有這一連串的蝴蝶效應,我們恐怕早就趕到目的地了。

不過,這一戰我們也不是毫無收獲,楊sir搶來了一個背包,裏麵裝著我們急缺的GPS定位導航儀。

“我們有衛星電話,要不通知阿伊姆娜吧!”我說:“她有飛機,速度快多了。”

“不行,這樣會暴露目標的。”楊sir說:“阿伊姆娜是我們最後一張牌,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叫她。”

接下來的路,我們幾乎是一路踉蹌著前行。我和楊sir都受了傷,由於我的胸前被冰刃橫切出了一條口子,一挺起腰傷口就被拉扯開來,疼痛不已。到了後來,我連腰都不敢直起來,始終弓著背走路,時間一長免不了腰酸背痛。

赫爾穆沒有受傷,但他的狀態非常不好,顯然是受到了強烈的刺激。一路上,他幾乎沒有說話,但步伐比之前亂了許多,我真擔心他腦子裏那根弦會不會被繃斷。

不知走了多久,我突然看見前方的山穀裏橫著許多突兀的怪石,其中一塊石頭上還坐一個人。我遠遠瞅著這個背影很熟悉,走進一看,那人居然是呂方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