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不見了趙叔的屍體是嗎?”高飛歎了口氣:“包子啊,叫我怎麼說你好呢?”
“我知道我他媽的不是人!”包子埋下頭來。
空氣中出現片刻的沉默。雖然包子終於把他心裏憋屈了幾年的話講了出來,但也帶給眾人許多謎團:趙叔怎麼會突然癱瘓?包子的左臂怎麼會突然失去知覺?那個要字畫不要命的沈策究竟是什麼來頭?還有最重要的,那個盒子裏頭,到底裝著什麼東西?
方濟舟見氣氛太過壓抑,想圓個場,於是笑著說:“說不定這個趙叔還沒死,不是沒找到屍體嗎?”
“不可能的!唯一的出口已經被封死了。”包子沉重地搖搖頭:“我原本指望這回能找到別的出路,把趙叔他老人家的屍骨抬出去。看來活該我死在這裏,這都是命啊!”
聽了包子的話,方濟舟的心也跟著一沉,本以為穿過石室就能找到出去的路,沒想到原來的出口都被封死了。要從來時的路出去也不可能,石塔裏所有的開關都必須從上往下打開,現在他們到了最下層,就不可能再回去。
“不管怎麼說,死也要死個明白。”馬名揚歎息一聲:“走,看看這鬼地方到底鎮著什麼東西。”他一邊說,一邊朝石塔走去,臨近門檻時,方濟舟伸了伸手,想要攔住他,但轉念一想,現在進不進去有什麼分別,反正都被關起來了,索性跟在馬名揚身後一起走了進去。
石塔裏的模樣和包子描述的基本一致,隻是不見了神像腳下的盒子,連同紅布和銅鏡也不見了蹤影。神像怒目圓瞪,死死盯著前方腳下,原本放盒子的地方卻無端空了來,顯得說不出的怪異。神像身旁立著一塊石牌,上麵寫著歪歪扭扭的文字。方濟舟問馬名揚:“這就是那句咒語?
馬名揚看了看上麵的字,身體突然僵了一下。方濟舟有些不知所措,萬一馬名揚像當年趙叔一樣突然癱瘓了,可怎麼辦?
還好,馬名揚隻是揉了揉鼻子,麵色凝重地點點頭,看上去沒什麼異樣。
“你們有沒有發覺什不對勁?”不知什麼時候,高飛已經站在他們的背後,三個人一同麵對那塊刻著詛咒的石碑。方濟舟突然想起一句超級腹黑的話:要死大家綁在一起死,因為我們是一個溫暖的團隊…
“自從進了這個鬼地方,我就沒覺得對勁過。”方濟舟說:“你們都小心點兒,說不定這個趙叔真的沒死,冷不丁就會蹦出來嚇人。”
聽了他的話,高飛簡直哭笑不得,他指著原本放盒子的地方說:“我指的不是這個,你們看,這塊地麵和其他地方的顏色是不是不太一樣?”
方濟舟仔細看去,果然發現放盒子那塊石板的顏色有些怪異,明顯比其他地麵淺了一號。
馬名揚走過去,別的不碰,偏偏對著那塊詛咒石牌又拍又踹,嘴裏還念念有詞:“這什麼鬼東西,會不會是個偽裝的機關?”
方濟舟尷尬地笑笑,回頭一看,站在石塔外的包子和卡迪茲已經傻了眼。這兩個人一定想不到,被他們視作恐懼源頭的詛咒石碑居然會被馬名揚當玩具一樣玩兒。偏偏馬名揚還真是歪打正著,石牌居然在他的攻勢下輕輕轉動了一圈,緊接著,方濟舟隻覺得腳下一空,熟悉的失重感覺再度回來,他和馬名揚同時掉了下去。
好在下麵並不深,方濟舟下意識掏出熒光棒折亮,然後拍拍發疼的屁股,暗自後悔剛才不該和馬名揚站得太近。下一秒,他的血液忽然凝固,幽幽熒光映照下,他居然正對著一具慘白的幹屍,幹屍的表情極度痛苦,他大張著黑洞般的口,雙目睜開,隻是眼球早已幹枯萎縮,變成模糊的一團,和眼眶的皮肉粘連在一起,非常滲人。
回過神後,方濟舟忍不住向後倒退一大步,正好和馬名揚撞個正著,兩個人猝不及防,同時叫了起來。馬名揚比方濟舟運氣差,落下來時,後背正好摔在一個堅硬的凸起物上,疼得半天站不起來。他也發現了那具屍體,隻是離得稍遠一些,所以視線並沒有集中在幹屍的臉部,而是他的手上。
幹屍手中捧著一個盒子,那是一隻長方形玉盒,盒子上還有刻有精美的圖案。溫潤的乳白色美玉在熒光照耀下散發出溫和的光芒。
來不及細看,高飛已經從上方探出頭來,兩人這才發現,原來陷阱隻有兩米多點的深度,但寬足有十個平方。高飛見下麵空間足夠,索性也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