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藏寶圖(2 / 3)

方濟舟爬到岸上,又坐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這時包子也過來了,他不知道方濟舟狀況如何,心裏著急,所以換了氣馬上就潛進了隧道。見方濟舟沒事,他這才放下心來。

兩個人所在的地方是一條開鑿在山裏的隧道,隧道頂部鑲嵌著綠寶石,手電光芒的映照下,寶石散發出幽暗的光芒,剛才方濟舟在水下看到的綠光,應該就是手電光束從水下射出,照到寶石上,然後折射回來的光芒。

隧道不高,正好夠一人直立行走,包子二話不說,先鑿下幾顆寶石放進兜裏。他說待會兒馬名揚進來了,肯定不會讓他這麼幹。方濟舟朝前走了幾步,發現這條隧道斜向上行,也不知道裏麵有些什麼東西。

包子掛記著岸上的阿伊姆娜,怕她等得著急,就說:“還是先回去把他倆接過來吧。”

方濟舟想想也對,這段時間以來,他已經習慣了把馬名揚當做導遊兼解說員。如果沒有他,自己這一路走來肯定是兩眼一抹黑,什麼也不知道。這一次包子走前麵,倆個人一前一後從隧道裏遊出來,魚群已經散開,水裏依舊很渾濁,但他們依舊能看到模糊地魚形身影。倆個人關上手電筒,盡量不去招惹他們,魚的嗅覺雖然靈敏,但現在水下充斥著濃重的腥味,能見度又低,相信它們也沒那麼容易發現他們。

倆人回到岸上,簡單休息了一下,將背包用油紙過好,背在背上,然後招呼阿伊姆娜和馬名揚跟在後麵,阿伊姆娜磨磨唧唧地說她害怕,包子終於表現了一回純爺們兒的豪氣,衝她大吼一聲:“不下水就回去呆著!”

阿伊姆娜猶豫一下,決定和他們一起下水。好在她的水性不錯,在水下沒有拖大家後腿,倒是馬教授動作生疏,在水下的身體協調性明顯比其他人差了許多,方濟舟和包子不得不又拉又推,阿伊姆娜第一個鑽進隧道,包子第二,馬名揚第三,方濟舟在最後,不時推馬教授一把。很快,四個人都鑽出了隧道。

大家坐在岸上休息片刻,馬名揚感慨地說:“沒想到啊,大山海子裏還有這樣一條水下隧道。方濟舟,這裏會不會就是拉提姆提到過的石窟?”

方濟舟搖搖頭說:“不知道,不過既然來了,就好好看看吧!”

阿伊姆娜驚魂未定地說:“太嚇人了,水裏都是血,那些魚好可怕,一會兒我說什麼也不從原路回去了。”

說完,她斜瞟了包子一眼,包子假裝沒看見,率先朝隧道深處走去。

隧道一路向上,兩旁沒有任何紋案裝飾,鑿印也顯得很粗糙,再往上走,前方突然出現了一間石室。石室四周畫著古老的岩畫,這些岩畫分成兩部分,其中一部分是狩獵和戰爭場麵,另一部分則是大量的鹿圖騰。其中有關戰爭的畫麵非常震撼,一些頭戴尖帽的人割下敵人的頭顱,高高舉起,暢飲頭顱裏流下的鮮血;還有的人將對手按倒在地,用尖刀隔開敵人的頭皮,然後將帶著頭發的頭皮高高舉起,大肆炫耀。

看到這一幕,方濟舟的心就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捏了一把,夢中的畫麵再次出現,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帶給我強烈的震撼和深刻的記憶。想起馬名揚曾說過斯基泰人有割下敵人頭皮的習俗,看來這個洞穴也應該和他們脫不了關係,難道在我的另一個靈魂深處,有一段和斯基泰人為敵的過往?

“這是古塞人的岩畫,”馬名揚說:“他們和斯基泰人同宗同源,生活在天山以北的廣闊草原,烏孫曾和塞人、匈奴一起在北方草原放牧,深受塞人影響,也是操古印歐語係的古代民族,如此說來,在距離昭蘇不遠的哈爾克他烏山裏發現這樣一個塞人洞穴,也不奇怪。”他指著岩壁上的畫說:“和斯基泰人一樣,塞人也有割下敵人頭皮的習慣,他們通常會飲下戰場上殺死第一個敵人的血,然後把敵人的頭皮做成手帕來炫耀。”

阿伊姆娜問:“那這些鹿是怎麼回事?”

“鹿是塞人崇拜的對象,就像我們崇拜龍一樣。塞人和斯基泰人的宗教是原始印度教或前鎖羅亞斯德教,鎖羅亞斯德教就是火祆教,他們崇拜伊朗族的熱神阿塔和雅利安人的火神阿耆尼,是比火祆教和印度教還要原始的信仰。後來,他們受到斯拉夫人、突厥人和塞梯人的傳統,開始崇拜鹿,鹿是斯基泰藝術品的普遍形象,在阿爾泰山周圍的遼闊草原上分布著大量鹿石,這就是斯基泰人曾在那裏生活過的證據之一。”

方濟舟圍著石屋走了一圈,發現裏麵沒什麼特別,隻是地上有一把插著的劍。包子上前試著拔了拔,劍紋絲不動,看樣子插得很緊。

馬名揚皺皺眉頭說:“塞人素有用鮮血獻祭的習俗,他們會割破自己或敵人的皮膚,將鮮血淋在武器上,這把劍會不會就是這個用途?”

“有可能,”方濟舟說:“古人費盡心思鑿出一條水下通道,不會隻是讓後人看岩畫和劍,一定還藏著別的什麼。”

“都什麼年代了,還獻血祭祀?”包子打開背包:“來來來,我有礦泉水,淋上去應該就行了。”

說完,他擰開礦泉水的瓶蓋,淋在劍上。四周一片寂靜,劍和石室都沒有絲毫反應。

“我都說了要用鮮血祭祀。”馬名揚想了想,取出匕首想割脈,被方濟舟一把拉住。

“馬教授,你可別想不開。”方濟舟和包子異口同聲地叫起來。

馬名揚不好意思地說:“我也沒想死,就是想取點兒血出來。”

方濟舟說:“算了,還是我來吧。”說完,方濟舟拔出匕首,一下狠心,在小臂上割開一條口子,鮮血滴在劍上,順著劍身快速下流,很快滲進了地下的縫隙裏。

四周依舊一片寂靜,阿伊姆娜趕忙替他包紮傷口。包子皺著眉頭說:“你看你看,血白流了不是?”

他話音剛落,眾人身後突然傳來劇烈的轟響,一道石門緩緩開啟,露出另一間石室。與此同時,許多蠍子從石室縫隙裏湧出,快速朝他們湧來。

雖然蠍子的毒不足以致命,被蜇到還是很疼的,包子下意識將阿伊姆娜護在身後,一邊踢一邊踩,方濟舟快速取出黃羊油脂,點著火扔在地上,形成一個小火堆,蠍子是冷血動物,非常怕火,一見到火堆立即四下散開。幾個人趁機跑到另一間石室,方濟舟又在兩間石室的連接處用油脂點了個火堆,蠍子無法進入,隻能在門口焦躁地爬來爬去。

“我明白了,”馬名揚說:“石室下麵應該有另一條通道,直通蠍子住的地方,血從縫隙裏滲進去,蠍子聞到血腥味,就沿著通道衝過來,由於數量龐大,蠍子衝破了石室的地下開關,所以我們把血淋在劍上後,石門就會開啟。”

包子悻悻地說:“沒想到古人這麼聰明,我還以為草原上的人就知道放牧。”

相比起第一間石室,第二間石室要古怪許多,地上散落著許多石頭,晃眼看去雜亂無章,但仔細觀察,會發現那是一個奇怪的圖案。

“這圖案怎麼這麼熟?”方濟舟歪著腦袋想了想:“對了,我過去在網上看到過,好像是一種麥田圈的圖形。”

“什麼麥田圈?”包子不以為然,如果不是方濟舟攔得及時,他肯定已經一腳把這些石頭踹飛了。

方濟舟解釋說:“麥田圈是一種世界上至今仍無法解釋的奇怪現象。在很短的時間裏,麥田裏會突然顯現出各種各樣的巨幅圖案,有人說這是外星生物的傑作,也有人說,所謂麥田圈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但即便是這些對麥田圈不屑一顧的人,依舊無法解釋這種奇怪的現象是如何形成的。

馬名揚睜大了眼睛:“你別說,還真像,不過,這地方怎麼會有麥田圈的圖案?”

方濟舟四下看去,發現四周石壁上同樣畫著許多騰空而起的鹿,石屋頂端有一個奇怪的圖案,隻不過這個圖案是用寶石組成的,寶石隻有寥寥幾顆,看上去比較散亂,但細細一看又覺得其中另有乾坤。

方濟舟瞅瞅包子,又看看馬名揚,三個人同時搖頭。這時候,阿伊姆娜指著寶石圖案說:“那是獵戶星座。”

“獵戶星座?”馬名揚趕忙問:“你確定?”

阿伊姆娜點點頭說:“我過去經常躺在地上看星星,不會有錯。”

方濟舟聽馬名揚的口氣好像知道點兒什麼,就問:“馬教授,你想到了什麼嗎?”

“鹿騰空而起,飛向天空的獵戶座。這讓我想起了一個流傳在蒙古高原以西的傳說,”馬名揚說:“有一天,獵人帶著三頭大鹿和小鹿飛向天上的獵戶星座。這個傳說第一次將鹿與天體聯係在一起。更加奇怪的是,獵戶星座和埃及金字塔有著十分密切的關係。古埃及學家及建築學家亞曆山大·拜德威博士和美國天文學家特林波發現了大金字塔正殿南側的通氣孔,在建築當時正對著獵戶星座上三顆連在一起的星星。另外,比利時籍埃及學家羅伯·波法爾曾做過一項有關獵戶座的研究,震驚學術界。

他發現獵戶星座呈斜線狀,與銀河相比,稍微向西南方向偏斜,而金字塔的排列也呈斜線狀,也稍微向西南方向偏斜。如果在一個無雲的夜晚仔細觀察,人們會發現獵戶座的三星中最小也是最上麵的一顆,也就是阿拉伯人稱之為‘明他卡’的那顆星,稍微向東偏離斜線,這種形式完全被模仿,運用於金字塔在地麵的排列狀態。曼卡拉金字塔,稍微向東偏離的由卡夫拉金字塔和大金字塔坐落在一條斜線上。三座金字塔的排列顯然是在重現獵戶三星的摸樣。波法爾還利用一種先進的電腦繪圖程序,發現金字塔和獵戶星座之間的特殊對應關係,在某一特定時代,這種關係尤為精確,可以說金字塔的建造者利用天然和人工資源的混合,製造了一幅大型天文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