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魚…”
“蝦、開蝦…”
“賈環你還剩三十個銅板，押不押？”
“押就押，誰怕誰？全押蝦賈菌你開。”
“喔，是魚是魚，環三叔輸光咯。”
學堂裏烏煙瘴氣。
眾弟子聚在一起賭錢，圍著說樂子，或是寶玉那幾個把書立在桌麵，藏在裏麵卿卿我我。
族學負責教書的是賈代儒。
也就是賈瑞的爺爺。
雖為距今為止，賈府活著輩分最大的，作為庶出實則沒什麼地位。
這會子賈代儒還沒來。
學堂裏鬧的不成樣子，趙信走到離賈環最近的位置招呼：“環哥兒、環哥兒出來。”
李貴幾個鼻子眼睛擰巴在一起，怎麼瞧趙信也不像扶牆而出的樣子？
難道是金榮被肏？
想到這裏，他們扭過頭去看遠處角落裏的空屋。
金榮怎麼沒回來？
……
賈環輸銀子便想賴賬，瞥見旁邊賈寶玉，又不想丟麵子，故作大方立馬把骰子一擲：“不就輸幾十個銅板麼，讓你們拿去吃酒便是。”
旋即他就氣呼呼走出學堂，口氣極大，衝趙信囔囔道：“表…趙信你快去幫我把錢贏回來，一會子逛街我沒銀子請你吃東西了。”
趙信翻了一個白眼，拉著賈環走到邊上：“沒錢一會我請你吃東西就是了，現在有件重要事。”
“什麼事比我輸銀子重要？”賈環努了努嘴兒，三角眼往學堂裏死瞪。
“我剛才把金榮給揍了！”
“什麼？”
賈環一聽，先是嚇得原地跳起來，然後他又捧著肚子大笑，挑起大拇指讚道：“打得好、打得好、我早看不慣他了。”
“……”趙信無語，貼著賈環耳邊悄聲說：“我看那小子不服氣，剛才和賈瑞眉來眼去，一會兒肯定還會找我麻煩。”
說到賈瑞，賈環暫時笑不出來了。
“難道你把瑞大哥也打了？”
“那倒沒有。”
賈環鬆了一口氣。
“那可糟糕了，瑞大哥私底下經常和金榮廝混，肯定幫他出氣。太爺又最疼孫子，若他老人家告到老爺那裏去，咱們倆可都完蛋了。”
“你到底為什麼打金榮啊。”
趙信伸出兩隻手的食指對碰在一起，無比嫌棄道：“那狗東西想跟我好，我就騙他過去打了一頓！”
呃。
賈環不理解。
在他認知裏，好男風是多麼正常且雅趣的一件事兒？
像府裏的璉二哥、寶二哥、沒過世前的珠大哥、包括東府那邊蓉哥兒、薔哥兒、珍大哥、他們都愛。
難道是因為表哥嫌棄金榮太醜？！
趙信看賈環那雙三角眼來來回回轉動，忍不住輕輕敲了一下他的頭：“瞎想什麼？沒別的原因，我就是單純惡心兩個男人攪在一起，這叫攪屎棍！”
然後拿手指捅了一下賈環的腦門：“難道你喜歡攪屎？”
明明很雅趣的事兒，怎麼從表哥嘴裏說出來，就頓覺惡心的很？
賈環立馬把頭搖成撥浪鼓：“不不不、我不喜歡攪屎棍，寶二哥喜歡，他喜歡我就不喜歡，嗯，從現在起我再也不羨慕他和香憐玉愛了！”
趙信：“………”
這小子怎麼啥事兒都要和寶玉比一比。
“快、抓住那狗奴才。”
金榮和賈瑞急的跳腳，從遠處跑過來。
眾人全部回頭看。
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