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二十來歲的女人,身穿黑衣,臉上蒙著一塊黑色紗巾,雖然看不清楚臉,但是那雙夜堯般的眼睛就足以讓天下的男人著迷。
而那個女子似乎也是一怔,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討厭男人,她是全天下的男人為糞土,但是她不相信自己會見到這樣一個男子,他麵目俊朗,一雙憂鬱的眼睛,就像裏麵埋藏了幾萬年也不會融化的冰雪那樣。
“你就是慕容季。”冷冷地說。
“是。”慕容季依然緊緊地抱著老嫗的屍體。
“我要殺你。”女子說著提起手中的劍,那劍刃在陽光下散發著五彩的光芒。
慕容季微微笑了笑,低下頭輕輕地為老嫗拭去嘴邊的血跡,似乎眼前的這個刺客根本不存在一樣。
“你不怕死?”女子遲疑的問道。
“天下人都要殺我,如果你殺了我可以了卻天下人對我的憤恨那就快些動手吧!”慕容季淡淡地說,“為我死的人已經太多了,如果你早一點殺了我,也許他們還會過著自己平靜的生活。”
那女子舉起寶劍,但是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下不了手,她的劍停在半空中。忽然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彪人馬從遠處馳來。
“慕容季這次看你往哪跑!”一個手持大刀的大漢從在最前麵,人還未致聲音已經到了。夜魅停在空中的劍忽的一晃,人隨著劍勢一躍而起。那劍在夜魅手中宛若一條黑色的龍一樣,向著目標疾馳而去。
那大漢還沒下馬,隻覺眼前一天黑色的巨物向自己飛來,他下意識的提刀來擋,可是即使他怎樣的塊,卻還是遲了一步。他覺得喉嚨一陣微涼,接著鮮血便如泉水一樣噴湧出來,大喊一驚之下從駿馬上跌落下來,立時斷了氣。
後麵的人一驚之下,立刻調轉馬頭準備逃脫誰知那劍氣亦可傷人。十幾個人同時從馬上摔了下來,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斃命了。夜魅收起寶劍,站在地上。“這個人隻有我能殺。”他對著死屍喃喃的說。
這時慕容季已經將老嫗背了起來,正向另一個方向走去,剛剛的一切似乎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站住。”夜魅在後麵大喊道,話音剛落人已經站在慕容季的麵前了。“你想逃。”
“埋葬了他們,你想殺就殺吧!”慕容季淡淡地說,他的眼睛像一個巨大的湖,此刻已經是大霧彌漫了。
慕容季說完艱難的背著老嫗來到一處墳地,用手拔開地上的泥土。夜魅站在他的旁邊,他從來也沒有見到一個人用這樣的方式為別人掘墓。
一個時辰之後,一個可以容得下兩個人的坑已經挖開了,此刻慕容季的手也已經是鮮血淋淋了。夜魅從衣袋中掏出一塊手絹地給慕容季,慕容季似乎是毫無察覺,將老嫗的屍體和季喚的屍體並排著埋在了一起。
夜魅一氣,手緊緊地握住腰間的寶劍,但是不知為什麼自己卻下不了手。最後她憤憤地扔下手絹,坐在一旁的石頭上。
慕容季總算是將土蓋好了,他叩了三個頭。拾起地上的手絹,遞給一旁的夜魅。“謝謝你讓我完成了心願。現在如果你想殺我的話,就快點動手吧!”
夜魅接過手絹,上麵有一絲血跡。抽出寶劍,她不能下手。
這時遠處傳來了驚天動地的號哭聲,夜魅警惕的拉著慕容季來到一片樹林深處,他們站在一棵大樹的樹枝上,遠遠的望去。遠處一支綿長的隊伍正在緩緩地向西北方向進發著。這隻隊伍最多的是老人婦女和孩子,她們的手都被反綁著,被一條長長的繩子牽著。
偶爾一個人走不動或者是走得慢了一些,就會有人手執短辮狠狠的抽打他們。其中的一個老人,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了,此刻正躺在地上打滾。一個驃悍的騎兵從馬上跳下來,抽出腰間的佩刀,對著老人的脖子就是一刀,老人脖子一僵,身體蜷曲在了一起。鮮血染紅了地麵。
“你們聽著,走不動就殺。”那個大喊扯著嗓門大喊道,“你們不要怨恨我們,怨恨就怨恨慕容季那個昏君,自己逃了放下你們這些族人不管。”